夜色如绸,几分钟的寂静后,敲门声轻轻扣响。
“请进。”
严浩翔推门而入,收到贺峻霖的消息,他以为又是关于病情的紧急召唤。
“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不,我就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
严浩翔微微一怔,这样的请求让他有些意外。
“我只是希望你能陪陪我。”
医生的本职并不包括陪伴,但考虑到自己最近由于只负责贺峻霖一人,确实清闲,对这个年轻病人的遭遇也心生同情,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坐在床边,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微妙地流淌,两人相对无言。严浩翔的目光四处游移,试图打破沉默,最终落在那些在床头柜上盛开的鲜花上。
“这些花儿真美,是谁送来的?”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已久,他好奇为何总是不见探视者,却总能见到新鲜的花朵。
少年闻言,默默转过头,瞥了一眼那些花,沉默了片刻。
“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严浩翔没有追问,他没有打听八卦的癖好,他也懂得每个人都有不愿触碰的角落。
第二天
在私立医院的宽松规矩下,严浩翔决定在贺峻霖的病房里处理工作,想着能给这个孤独的灵魂带来些许慰藉。他原本只是想提供陪伴,但随着时间流逝,即使护工回来,他也没有离开,因为严浩翔发现通过长时间的相处,自己也有了一个陪伴。
起初,两人的交谈还带着些局促,对话断断续续,沉默时气氛略显尴尬。
但慢慢地,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交流变得流畅,能轻松地开玩笑,甚至互相调侃。
这样的陪伴让他们各去所需,尽管从未明言,但两人内心深处都感觉找到了独一无二的灵魂的伴侣。
贺峻霖口才了得,一旦话题展开,便让严浩翔几乎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渐渐地,他不再插嘴。只是带着微笑,看着面前的小兔谈天说地。仅仅是这样看着他,也是一种难言的安心。
同时,他有种错觉,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有了———他好可爱。
一个星期后,护工虽然回来了,但是晚上还是会下班,贺峻霖有些怕黑,并且晚上需要输液。
严浩翔便买了折叠床搬到病房,这一举动让整个住院部的医生护士都看在眼里,对于两人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天晚上,严浩翔铺开折叠床,说道:“贺儿,该休息了。我帮你看着吊瓶,打完了叫你,你安心睡就好。”
“贺儿”这个称呼已经用了一个多月,严浩翔不记得何时开始这样叫的,贺峻霖也不清楚,但两人都很自然地接受了。
“好的,麻烦你了。”贺峻霖回答。
难以入眠的夜晚,贺峻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两人都欲言又止,既期待又担忧。
“……你……”
“你一定很好奇门口的那些花,还有之前床边的花是从哪儿来的,对吧?”贺峻霖抢在严浩翔之前开口。
严浩翔有些愣住,支吾道:“啊?啊……是的,我确实有点好奇,因为没人来看你,却总有人送花。”
“这几个月的相处,我觉得你是值得信赖的人。”贺峻霖说。
严浩翔有点困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别辜负我的信任。除了家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敞开心扉。”贺峻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