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夭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对玱玹道：“我……其实有点心慌……”玱玹静静等她向下说。
“其实，璟成亲就成亲吧。不过一个男人，情情爱爱的事，总会过去的。我承认，我确实难过，但给我点时间，我想我也没什么。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五王七王对你虎视耽耽，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我……”小夭沉默了一下：“我们原来就说好了，我会陪着你。可现在……”
“小夭，”玱玹沉默了一下：“你真的喜欢防风邶，还是只是冲动，为了报复涂山璟？”
小夭静静看向窗外，眼睛有一些迷离，但慢慢清晰起来：“不是为了报复璟。我见到了邶，我确实想嫁给他，就是单纯想嫁给他。对不起，哥哥，我那时候只想到了自己……”
“小夭，”玱玹肃声打断了小夭：“不要担心我。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你稳固我在中原的地位，但是，小夭，我不会希望你放弃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来帮助我……我……”
玱玹心里浮出悲伤。有些话，他想说却不能说。他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如果让你放弃快乐和幸福来帮助哥哥，哥哥岂不是太没用？”
两人静默了一下，小夭先笑道：“咱们两个互相说对不起，被人看到还以为咱们是一对傻子。”
玱玹也笑了，想了一件事：“对了，师父昭告天下你定婚后，璟送来了信，希望能够见你一次。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一直没回复。小夭，你……”
“回绝吧。事已至此，相见何益？”小夭静静回答。
“好。”玱玹应下，也不多言，便问小夭接下来做何打算。小夭道：“继续练练箭，制制毒吧。哥哥，即使出嫁，我也长住你这里，你养我好不好？”
玱玹看着她：“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邶那个小子……”
“怎么了？”小夭歪着头问道。
“我也感觉有点不太靠谱。罢了，你开心就好。不喜欢了，咱们就换一个。”
“哥哥！”小夭嗔道，心下却知道这是玱玹还有俊帝心中真实所思。防风家族势小力微，他们的想法和意图，从来都不在俊帝乃至玱玹的考虑范围内。至于防风邶，自从俊帝诏告天下后，他便再无音讯。小夭知道为什么，在心里悄然悲叹：“哥哥，我不是骗你，只怕以后我真要与你长住。”
玱玹又接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邶？师父让我帮忙准备出嫁事宜，你有什么想法？”
小夭懒懒道：“看他们防风家什么时候准备好，随他们吧！”玱玹捏了捏小夭的脸：“我怎么觉得你比阿念让人头痛多了。怎么说这也是你的终身大事，也太随意了些。”小夭不说话，就着玱玹的手蹭了蹭，闭上眼睛，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一句：“那我能怎么办？”玱玹问：“你嘀咕的是什么？”小夭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没什么，我和邶，本来就是奔着开心快乐没有压力才在一起的呀。当然随他们了！”
玱玹微微摇了摇头，心下却突然舒服了很多。小夭对待邶，完全不象对待璟的样子，这让他产生了隐隐的愉悦。只要没有伤心动情，小夭想嫁给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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