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坐在宝座上厌恶表情的盯着翊坤宫的大门。
她不出声,其他人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翊坤宫中坐了一屋子人却鸦雀无声,只有御赐的西洋钟滴滴嗒嗒的走着。
气氛本就沉闷,欢宜香甜腻的香味更加让人堵得慌,感觉都要喘不上气来。
此情此景,让众人想起原来妃后在景仁宫中等着华妃前去请安时的场景。
颇有一种山水轮流转的感觉。
只是华妃不是废后,嘉嫔也没有华妃的家世,只怕今天不能善了了。
不过她们可不是为嘉嫔担忧。
华妃是不好惹,可嘉嫔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当初还是个答应时干得那些事,哪一件也不让人喜欢。
两个人对上更好,狗咬狗一嘴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要看西洋钟的长针快指正,周宁海已经跃跃欲试的要去“请人”了。
华妃眼射寒光,“周宁海……”
周宁海立刻一米六一米七的向外走,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嘉嫔带来,好给自家娘娘出气。
就在这时,嘉嫔来了。
人还没进殿,声音先传进来了,“众位姐妹都先来了,倒显得我来迟了,”说说话间人已经跨过了门槛,“还好还好,紧赶慢赶的,总算没迟到。”
余莺儿一进门就给华妃请安:“臣妾参见华妃娘娘,”
华妃看她态度恭敬,行礼时也一蹲到底,脸色好看不少。
想到她刚才来时步履匆匆,想来也不是故意迟到的。
也是,余莺儿本就是她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她作对呢?
不过华妃仍然有些不愉,“起来吧,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余莺儿在齐妃下首的那个空位上坐下,做作的叹气:“回娘娘,本来臣妾都准备好了要出门了,谁知道弘昭忽然哭闹不止,弘昭可是臣妾的心头肉,他哭一声臣妾心都跟针扎似的,只好先去哄他了。华妃娘娘,不会怪罪的吧?”
余莺儿一番名为解释实为炫耀的话,让华妃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刀子。
齐妃看华妃脸色难看气的不轻的样子,心里偷笑。
华妃性格一向强硬,还管着后宫事物,而且现在皇后已经没了,没有人给她撑腰了,齐妃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来了翊坤宫。
可她心里是极为不服气的。
大家都是妃位,她还是三阿哥的生母呢,年龄也比华妃大,凭什么她要来给华妃请安?
嘉嫔胆子大,不仅敢卡着点来,还阴阳怪气了华妃一番,她听着心里也是开怀的。
这一高兴,就有些管不住嘴,“三阿哥小时候也是那样一见我走了就哭闹,当娘的怎么不心疼孩子?这宫里,除了皇上,就是皇嗣最重要,别说你没迟到了,就是来晚一会儿也不碍事的,华妃肯定会理解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华妃架在了台子上,可华妃还不能生气。
一来余莺儿确实没有迟到,二来宫中确实皇嗣为重。
堂堂皇后都因为皇嗣的事情被废了,她如果想当皇后,只能比废后做的更好。
现在正是她该收买人心博一个好名声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这个事而惩罚于妃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