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距离亚瑟找的住所驾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唐晓翼怕“霍尔”在行车途中醒来失去控制,所以让“霍尔”坐在自己与虎鲨之间,以便出了问题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他。
汽车缓缓向前开着,红色字体的精神病医院几个大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黑色的天空更为这几个字添加了几分妖娆与癫狂。
就在唐晓翼与虎鲨想要搀扶“霍尔”下车之际,“霍尔”猛然睁开了双眼,医院红色的大字倒映在他的双眸中,显得此人更加癫狂和诡异,他又一次失去了控制:“啊——我不要再回去,我不要!你们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霍尔”尖叫着想要越过唐晓翼的身体冲向车外,然而唐晓翼早已看出了他的意图,为了预防“霍尔”逃离自己的桎梏,他让已经下车的扶幽将自己已经打开的车门关上,同时要来了微型电击棒放在自己口袋里以防万一。
“虎鲨,你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暂时控制住他?”唐晓翼将“霍尔”的胳膊抵在座椅靠背上询问道。
“可以,但是你要做什么得快点,这小子看起来疯了,为了下车简直就是不择手段啊!”
“给我三秒就够!”
“那没问题!”
唐晓翼收回按住霍尔胳膊的手,顺势去掏放在口袋里的微型电击棒,而虎鲨说时迟那时快迅速代替唐晓翼按住了“霍尔”想要去拉开车门的右手。虽说“霍尔”是个成年男子,而虎鲨仍是个孩子,不过因为“霍尔”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让虎鲨短暂控制住他并不是什么难事,虎鲨的手宛若坚硬的枷锁,让其动弹不得,而唐晓翼拿出了电击棒快速按在了霍尔的脖子上,霍尔再次晕了过去。
世界归于宁静,虎鲨长出了一口气:“嘿,这哥们儿也真够倒霉的,这么一会儿被咱们电晕两次了。”
“呦,你可别说人家,就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儿,我要想电你那还不是跟电苍蝇拍电苍蝇一样简单。”
“唐晓翼!你说谁是苍蝇呢?”
“行了,别废话了,快把他弄下车。”唐晓翼适时地岔开话题,打开了自己那侧的车门。
虎鲨尽管被唐晓翼骂成是苍蝇心里不爽,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协助他将“霍尔”扶下了车。
众人带着霍尔来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尽管现在不是就诊时间,不过医生还是被小伙伴们精湛的演技折服了——
婷婷眨眨眼,眼泪瞬间从眼眶中喷涌而出:“叔叔,求您救救我的爸爸吧!前两年他得了失心疯,母亲也改嫁了,我们变卖了家中所有能卖的物件才得以生活。”
虎鲨瞬间会意,接着婷婷的话继续往下编下去:“我们找了好久才联系上了远房的表哥,才能将父亲送到医院,求您千万救救他!”说完还看了亚瑟一眼。
“你们表哥还是个外国人啊!”
“呃......混血。”
一旁的唐晓翼差点憋不住笑出声,他双手捂着脸,不让医生看见自己的表情,嘴上还在添油加醋地胡说着:“哎呦,真是可怜啊,母亲改嫁,父亲还疯了......”
尽管医生看上去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也许是想到万一是真的,那这些孩子也太惨了,自己就帮他们一次吧,还是给小伙伴们开了检查单,带着“霍尔”去做检查。
医生手里拿着“霍尔”的检查单仔细看着,良久才开口说道:“通过脑电图来看他确实有着很严重的精神障碍,不过仅凭脑电图还不够,要想知道具体的病因,还需要等他醒了对他进行心理测试和催眠才能确定。”
“唉!我这命苦的老父亲啊!”虎鲨还再卖力地表演着,不过医生却无情的拆穿了他——
“我想这根本不是你们的父亲吧?”尽管是试探性的疑问句,不过医生的语气充满笃定。
“您......您猜到了?”婷婷自知隐瞒不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其实并不难猜,你们说这位先生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眼里却毫无担心的神色,肢体上也并未有接触,可见你们与他并不熟悉。”
“我们......”婷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医生打断:“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我既然答应帮助这位先生问诊,就一定会帮的。不过你们既然要在这位先生昏睡时才带他来就医,那就说明他的症状已经非常严重了,一定要住院治疗才行,我先为他办理住院手续,明日等他清醒过来再为他看诊吧。”
“好,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医生低下头开据着住院单,镜片后面地眼睛里闪着精光。
【“霍尔”病房】
“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半夜醒过来了,你们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医生为“霍尔”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后对小伙伴们说道。
“好的,谢谢您。”
眼看着医生退出门去,查理才敢从婷婷的背包里探出头,它让婷婷将大家叫到一起,然后低声说道:“这个医生恐怕并不简单,我们想离开这里只怕不太容易,总之,明天看诊的时候你们大家要小心!”
“查理老大,你不会也疯了吧?这医生叔叔半夜还为我们开检查单做检查,怕影响我们睡觉还给他打镇静剂,这么好的人你居然觉得他有问题?”
亚瑟与查理的看法相同,他点点头沉声说道:“就是因为对我们太热情才会显得很可疑,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他明明猜到我们与‘霍尔’并不熟悉,可是并没有问我们的关系,也没有觉得可疑,反而继续更热情地帮助咱们,这实在奇怪......”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休息吧,明日咱们静观其变!”说完,查理示意小伙伴们睡下,而自己则缩回婷婷的背包里观察情况,以便在不暴露自己的同时发现危险第一时间提醒大家。
静谧的夜晚,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一切显得那么和谐与安宁,似乎让人放下了一切警惕。不过放下警惕后的人们却又显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病房内的人们众人呼吸变得均匀而清浅,婷婷抱着装着查理的背包睡在双人病房的另一张床上,虎鲨则睡在窄小的陪护床上,亚瑟与唐晓翼一人占领一把沙发椅,打算在上面将就一宿。
病房外的医生将拿着乙醚喷雾的手悄悄伸入病房内,确定没有惊扰到任何人后对着房间内一通扫射。过了一会儿,确定大家都已经进入麻醉状态后,他从清洁室内找出平时用来清理垃圾的推车,将小伙伴们一个一个放上去,然后推着推车独自往走廊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