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东宫。
是夜,东宫内仍然灯火通明,自从在酒楼遇刺,东宫内就加强了护卫。
禁军将整个东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也放不进来。
太子书房内,不断有摔东西的声音传出。
太子的贴身太监杨福急匆匆地带人赶了过来,见到他,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赶紧迎了上来。
“杨公公,您可算来了,殿下正因为禁军的事在里面发脾气呢,只有您能劝得动他了。”
“没用的东西。”杨福骂了一句,随即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推门进去,推开门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见他进来,李坚有些不耐烦:“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出去!”
“殿下,您还没用晚膳那,奴才让人给您煮了些银耳粥。实在是饿在您身,伤在我心啊。”
李坚冷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杨福嘿嘿一笑,假装听不出话里的阴阳怪气,道:“不敢当不敢当,跟在殿下这样的人物后面,狗也会说几句人话了不是。”
李坚有些无语:“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要不是你是我母妃留下来的人,我早把你杀了。”
“算了,你去把赵华坤给我叫来,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拿着我的玉佩进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殿下。”杨福拿着玉佩出去了,吩咐下人进去打扫书房。
李坚自己回了寝宫,轻车熟路地在自己床下的暗格里拿出来一样东西。是一副画像,画上是一个白衣女子在赏花。
一袭白衣更衬得她气质脱俗,站在花中,竟是人比花娇。只是那女子的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叶闻清。
李坚摩挲着那画像上的人脸,喃喃道:“阿棠,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想你。今天我看见一个好像你的人,可她却是我弟弟的未婚妻,凭什么他就能和丞相的女儿定亲,我却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呵,什么保护。不过是监视我罢了,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当初跟你一起走就自由了,可是我不甘心啊,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这时,门外的太监通传:“殿下,赵大人来了。”
李坚收起那副画,道:“让他进来见我。”“见过太子殿下。”
吏部尚书赵华坤大晚上被喊进宫,匆匆穿好衣服就赶来了,心里也有了些猜测。
虽说名义上这些禁军是来保护太子的,但这些禁军全是皇帝的人,说白了就是借保护之名监视太子。
他今日进宫的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但这些年他们父子间的斗争,已然不是秘密。
当朝皇上子嗣稀薄,膝下只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虽说九皇子排行老九,但他前面只剩下排行老七的太子,其余皇子都夭折了。
九皇子生母周贵妃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但颇得圣眷,从皇上给九皇子指的婚事可以看出,他有意给九皇子铺路。
太子则是前皇后所生,是世家出身,虽说帝后伉俪情深,但皇帝一直很忌惮他这个太子。
明里暗里阻止太子与世家交往,前皇后去世后,更是父子离心,皇帝一直没有再立皇后。
剩下的十皇子尚且年幼,又是宫女所生,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