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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端倪

忘却季节的花

遗忘本性的植物将会枯萎,遗忘本能的猎物将被猎食者吞食;倘若猎物能察觉到来自猎食者第一次的端倪,那么会留一丝逃跑的机会吧。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掉落了无数洁白的雪,城市早已被积雪染成了一张白纸。当冬日浅黄的初阳照耀大地时,一尘不染的路面才被行人的脚印所占领。

“姐姐,今天下课后要去哪?”

“回公寓,今天太冷了。”安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搓了搓被冻僵的手,明明才刚到教室,他就提起下课的事了。

“给,姐姐。”程望笑着递过来一杯热水。

“谢谢。”安梦接过,有些无奈地望望他,又看向别处,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似的讨好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听话的好孩子似的,但似乎又有些许的不同。自从答应和他做朋友后,就一直粘着自己,之前让郭欣给他介绍人认识时,虽然他和大家都相处得很融洽,但在她看来他这是在应付这些人,并不是真心的。而且这样天天待在她身旁,都不知道他这关系到底是怎样,才能让他在这上课还不被注意到的。

“之前郭欣给你介绍的朋友你觉得不好吗?要不你去别处多认识一些人吧,总会找到一个和你处得好的人的。”

“不用了,大家都是好人,对人也很热情,”程望笑了笑,看向她“但是我自己觉得我果然还是只想要安梦姐姐这一个朋友。”

“但是你还是多认识一些人比较好,我到了紧要关头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

“这样的话我和姐姐是一样的,”他垂下眼眸“姐姐不喜欢人多吧?我也一样,而且姐姐你认识的人可能没有我多哦,所以姐姐你不用再在意这个了,好吗?”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安梦低下头,也是呢,自己本来也没多少朋友,没资格去说他;而且自己又不是他的谁,也没必要去在意他的人际关系吧,果然要让他发现想在一起的人还得靠偶然吗?那么自己就暂且充当一下他的监护人吧,毕竟他哥哥都把他甩给她了。

“姐姐,虽然这么说,你除了郭欣外在这个学校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他凑过去。

“当然有啊,不然我还怎么生存啊。”安梦瞧向他。

“那我能和她认识一下吗?”

“哈哈,你回心转意了吗?”

“因为我也想了解姐姐身边的人啊。”他笑了一下。

“但是她也不是我的什么朋友啦,只是认识而已,这样行吗?”

“当然了。”

“好吧,那么下课后就去找她吧,不过,你要注意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哦,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认识她的。”安梦皱着眉看向一脸期待的他,本想让他看一下人世的险恶,但他这样子一脸天真的话还是算了吧。“坦白说她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不想扯上关系的人,这样你还想认识吗?”

“没关系,我会看着来的。”他笑着说。

安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万一他到时候有危险 可是自己负责啊, 但是就让他吃一下苦头长长记性吧。

“那个……”

就在这时一个微小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梦和程望看过去,是一个戴金属边框眼镜的女生,她算是班里比较随和的人,正和蔼可亲地笑着。

“有什么事?”程望问她。

“那个……就是……”她看了一眼程望,立马脸红着低下头节巴起来。

“没事的,你不用管他,请问有什么事吗?”也许她是对程望有意思吧,程望看着她反倒让她紧张了。于是安梦拉了拉他的袖子,程望立刻转过头,笑着拉住她的手,安梦只好一边忍耐一边微笑着看向她。

“我朋友今天下午有一个聚会,她说想邀请这位去,我是来传话的。” 女生立马恢复了稳定, 但仍红着脸。

“你这个朋友是谁?”

“她叫萧羽茉,你也认识的。”

安梦看向程望,他正拉着她的手看着她。

“ 她去的话我也去。” 程望笑着摸着她的手。

“好的,感谢你能来,下课后我来带你们去。”说完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够了,别再摸我的手了,又不是什么好摸的东西。”安梦抽回手叹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个人的朋友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找过来了,你跟她接触时千万要小心,知道了吗?”

“嗯。”程望继续拉住她的手,“姐姐讨厌那个人吗?”

“这个……也谈不上吧。”安梦看向别处,“总之你小心点不要和那些人走太近了,也不要得罪他们就行了。”

“好的,姐姐。”程望低着头继续摸着她的手。

“都说别摸了,你是小孩吗?”安梦抽回手,皱着眉看向他。

“姐姐的手有很多老茧呢。”

“哈?这又怎样,不是那种水灵灵的手真是抱歉啊。”

“姐姐一定很努力地活着吧?”程望抬头有些悲伤地看向她,“但是,我现在在姐姐身边,你能稍微依靠我一下的话会不会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安梦愣了一下,转过头。

“我可是比你大,用不着你担心。”

冬日的午阳给雪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即使如此,冷空气仍让人不能脱下厚厚的外套。人烟渐稀的小路较薄的积雪融化了,裸露出石黑色的路面,树枝上映着金色阳光的雪也和着鸟的鸣叫咔咔地落在地面,化为一滩污水流走。

“那个,我叫汪蕾,你叫什么?”

“我叫安梦。”安梦看向她,她仍旧红着脸,程望在她们中间,所以她也没敢看过来。平时她可是社交能手,难道是程望是她的菜才这样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她偷瞄了一眼程望,看到程望正看着她立马低下头,“我只是有点在意,毕竟……”

“我是他的亲戚……安梦被程望突然抓住手吓了一跳,他看向她,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满,“我是他的亲戚和朋友。”安梦抽回自己的手,这个人真是的,要不是被人拜托照顾他,自己怎么可能去那种人多的地方。

“是这样啊。”汪蕾笑了笑,“那个……你要是不想去聚会的话我跟朋友说一声,我们去别处吧?”她瞄向程望。

“都到这了,你现在说这个没有用吧?”

“说的也是呢,对不起。”汪蕾低下头。

“他有点不会说 话,你不用在意他。”安梦皱着眉 笑了笑, 虽然程望说的很对,她也知道她是想找机会和程望相处吧,但是表面还是得维持啊。

“没事,谢谢你。”

安梦看向程望,他委屈地看向她,拉过她的手,安梦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拉着了,他这才微微笑起来。看来他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八岁啊,安梦在心里感慨。

在城市东面的是全市第二大商业街,在人流聚集的地方有一片区域是没有人流的,那里是C市最有权势之一的萧家的地盘。

来到中间左边的住宅门前,汪蕾先走上前带领他们进去,安梦这才拿开程望握着她的手,程望有点委屈地看她,安梦不看他,要是这样被别人看到了可不行。

“我带他们来了,羽茉。”汪蕾走到一边坐下。

“欢迎你们来,”萧羽茉微笑着看向他们,“快坐下吧,不要在意礼节。”她看向安梦,“安梦你都第二次来这里了,就不要见外了。”

安梦没看她,径直朝最角落的地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程望正想跟过去就被萧羽茉叫住了。

“那个,你是叫程望吧,请来这边坐吧,我可是为你特别准备了。”

程望看向安梦,安梦皱了下眉,示意他按萧羽茉说的做,他只好跟着萧羽茉去坐下。

程望被安排在萧羽茉的对面,身边也被围了一群人。他就像是被猎人包围的猎物一样坐在中间,但他神情没有改变,一脸悠闲的样子。

“你不像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呢。”萧羽茉

微笑着 抬眼打量着他。

“以前有过几次罢了。”程望礼貌性地对身旁的女生笑了一下,拍开她伸过来的手。

“我这边的人失礼了。”萧羽茉看向那个女生,她立马退开了。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只是来这坐着给你们看吧?”

“你不用这么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萧羽茉看向安梦,“她也一样。”

“我很忙的,能请你快一点吗?”程望看向她,“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们学校突然来了个这么受欢迎的人,我作为这所学校有些势力的人想见你一下,顺便帮你适应一下学校。”萧羽茉用手撑着下巴,眯起眼对他勾勾嘴角。

“这样啊。”程望直起身子,有些蔑视地看向她。

萧羽茉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看她的眼神,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保持对人宽容的样子。

“真抱歉,我并不是来这所学校学习的,我仅仅是来陪读的而已,并不需要你的庇护,那么我就先走了。”说着站起身。

“请等一下,”萧羽茉示意其他人离开,她看向程望,“我想跟你谈一下安梦的事。”

程望顿了一下,坐下来。萧羽茉满意地

笑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安梦的时候, 真的以为她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呢,毕竟 你也知道她从外 表来看就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嘛。”萧羽茉边说边观察着对面的程望,程望面无表情地听着。

“所以我也没怎么注意她,但是她大一的时候和她男朋友居然在公共场合闹掰了,了解她的情况后我就有点可怜她了,就帮她想了办法摆脱她男朋友,但是事后她竟然又和她男朋友复和了。虽然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她和她男朋友在事后来找我的事,说我是嫉妒她才从中拆散她和她男朋友的。”她叹了一口气,“我可不认为我这样的条件的人还找不到一个男朋友,本来也不想跟她计较了,没想到她竟然和你认识,所以我想劝你最好不要和她走太近,不然你会后悔的。”萧羽茉看向他。

“多谢你的提醒。”程望站起身,朝安梦那边走去。

安梦有些无聊地看向窗外,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立刻甩开那只手,恶狠狠地瞪向那个人。

“抱歉,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你别瞪我了。”张乐一脸歉意地看向她。

“你跟别人打招呼也直接上手吗?啧。”安梦低下头,“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你被邀请来了,看到你来打个招呼 罢了,今天 跟着你的那个人 不在啊……”他看向她。

“你说不在?”程望冷冷的声音传来。

张乐立马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程望,他只好低着头走开了。

“姐姐,没事吧?”程望过去担心地看向她。

“没事,只是说了几句而已。”安梦垂下眼。

“说了什么?”他凑过去。

“只是打招呼而已。”安梦皱了一下眉头。

程望在她身边坐下,看向她一副可怜的样子,就像不主人理睬的小狗一样。安梦受不了他这样看着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和那个人谈得怎样了?”

“没有意义。”

“嗯?”

“她自以为丑化姐姐的事就可以让姐姐身边的人远离姐姐,但是这对于不了解姐姐的人的确是有用的,”他看向安梦,“当然如果那个人 来向姐姐对质,姐姐你也会顺了那个人的愿吧?”

安梦低着头没有回答。

“所以如果我问姐姐事情的真伪,你也不会辩解吧?”他抓住她的手,“是不是?”

安梦紧皱着眉,是又怎么了?她极不情愿地撇了下嘴。

“放开。”

“姐姐……”

安梦使劲抽回了手,如果可以,她想现在就走。

“那个,安梦同学?”汪蕾担心地样子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安梦抬起头。

“那个,就是看到你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你们吵架了吗?没事吧?”

“啊,不是这样的,谢谢你。”

“是吗,我现在要去帮大家泡茶,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毕竟人比较多,只有两个人忙不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安梦站起来。

“我也……

“你就坐着吧。”安梦没看他,毕竟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程望慢慢垂下了眼,低着头。

安梦跟着汪蕾和另一个女生去厨房了,但汪蕾并没有让她帮忙泡茶,她只好和另一个女生等她泡完帮她端出去。

“怎么了?你被那个撒谎的女人丢下了吗?看起来大受打击啊。”萧羽茉在程望身旁坐下。

程望偏头皱着眉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朝厨房走去,正好撞上要端茶的安梦。

“等一下。”程望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安梦拉开。

“怎么了?”安梦疑惑地看向他,他看起来似乎不耐烦了,难不成是刚刚自己的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了?

“这些茶刚才都是你一个人泡的吧?”程望盯向满脸通红不敢看他的汪蕾。

“……嗯……”

“那么就请你们自己端吧,我们可是客人。”

“喂,帮一下又怎么了?……还没等她说完程望就强硬地抓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到程望紧皱着眉头,一脸十分委屈的样子,让她刚想出口的话立刻敝了回去。

“……说……说得也是呢,抱歉,我们会自己端的。”汪蕾轻皱了下眉,脸上堆着笑,她拉着来帮忙的那个女生到一旁去说话了。

程望拉着安梦走出了厨房,安梦偷偷看向程望,他果然生气了吧?一会再好好跟他道歉吧。

过了一会,汪蕾和帮忙的女生端茶出来了。

“那个,你们怎么不喝?是 喝不惯这种 茶吗?我再去帮你们重泡吧?”汪蕾看向两人。

“我们不喝茶。”程望看向她,眼中有一丝不爽,安梦皱着眉看向他,他怎么又 这么跟人说 话?

正当这时,萧羽茉那边有几个人突然叫着肚子疼了,而萧羽茉在让人去照看那些人后第一时间去问负责泡茶的人。

“怎么回事?你怎么泡的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萧羽茉忍住怒气问她。

汪蕾正想看向安梦时,忽然感到一个阴冷的目光正盯着她,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轻咬了一下唇。

“可能是茶叶坏掉了吧,毕竟大家都不怎么喝。”她抬头看向萧羽茉。

“哈?算了,暂且相信你,”萧羽茉白了她一眼,“先不说我,要是被这位客人喝了怎么办?真是没用的家伙。”她看向程望,“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还没谈完吧?”萧羽茉皱着眉看向他。

“没什么好谈的。”程望不耐烦地瞪向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听不懂吗?”

萧羽茉被他这一瞪吓了一跳,她皱着眉有些尴尬地 对着安梦笑。

“安梦,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汪蕾是你前男友的现任哦,刚这件事也许是她看到张乐来找你嫉妒你想嫁祸给你哦,你可要小心点啊。”说着她轻笑了一下。

汪蕾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安梦皱着眉看向她。

“真是感谢你的提醒。”她一把拉起低着头的汪蕾走出了门。

“你被冷落了呢,要不到我这边来吧,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程望狠瞪了一眼萧羽茉,追了出去。萧羽茉在原地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回事?

“那个,已经可以了。”安梦看向抬起头的她,这才停下来。

“你拉着我跑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但是你竟然让她的聚会出问题了她肯定会报复你的,现在和他们划清界线最好吧?”安梦看向别处,真是的,自己脑袋一热就不小心做这种事了,得赶紧圆回去。

“她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听到她又惩罚人的事而已。张乐的事你就不用在意我了,我跟他是真的玩完了,而且我们 严格 意义上也不算什么男女朋友。”

“你就别装好人了,我和他也不是真的。”

“对了,我看你一看到程望就脸红,你对他有意思吗?”

“是又怎样了?谁看到帅哥会不脸红啊?”汪蕾皱着眉看向她。

“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对他有意思的话我可以……

“我才不要。”身后突然传来了程望的声音,安梦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他拉到身边了,“她不是我喜欢的型。”他低下头看着她,“不要给我和奇怪的人牵线啊,小梦。”

“喂,你说得太过了,快道歉。”安梦看到汪蕾紧皱的眉,她正紧咬着唇,虽然看不到眼睛,但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说肯定气炸了吧。

“没必要,不要管她,她可是有心害你的,我们走吧。”程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安梦离开了。

“喂,你刚才有点怪啊?平时你不是都不在意这些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因为这些事有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程望皱着眉一脸的委屈,“姐姐你太天真了,老是想到别人,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先想到我?别人比我还重要吗?”他停下来皱着眉看向她,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答案。

“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你发烧了吗?”安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啊,所以不要推开我啊。”他可怜地看向她。

“那是……对不起,我不会推开你的,但是你好歹看一下场合啊。”

正当两人交谈时 ,深灰色的天空中飘起了雪。程望拉着她去屋檐。

“姐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回去看一下那个女生,要是她出什么事就糟了。”

“快去吧。”安梦舒了一口气,果然刚才的只是气话吧,他还是会关心别人的。不过要怎么和汪蕾说明呢?果然把她跟程望搓和他在一起的话会减轻自己的负担吧?她望了望天空,雪下 得越来越大了,看来只好等雪小一点再走了。

正当安梦望着雪发呆时,她看到了远处与天空融为一体的灰色雪中出现了两个差不多高的身影,也许是程望带着汪蕾过来了,她想。忽然她看到后面一点的那个身影快速地朝前面的那个走去,并且两个身影合在一起,像是在争执一样地在雪中扭曲着;她想弄清到底怎么回事便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那个身影就这样在飘落的雪中从滚了下来,另一个也许也被对方推了而倒下了,安梦只好先去离自己较近的那边去看一下,她慌张地朝那个滚下来的身影走去,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她急忙跑过去。

“喂,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她看向程望额头流下的血,可能是撞到什么了,得赶紧去医院。

“姐姐。”程望微微张开双眼,睫毛上的雪融化了,使得他像受了委屈在哭一样。

“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安梦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毕竟他似乎很虚弱的样子。

“没事的,姐姐你不用担心,只是和那个女生说了几句话,她就趁我不备推了我一把而已。”程望拉住她的手臂,无辜地看着她说。

“啊,真是,肯定你又说了什么激怒她的话,”安梦叹了口气,“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把她找过来后一起去医院。” 说着她弯下腰想将他扶起来,却突然被他一把拉下去了。

“喂,你不要闹了。”她抬起脸看他,被他面无表情的脸吓了一跳,想要挣脱,但这家伙的力气根本不像是刚才那个一脸虚弱可怜的人啊。

“放手。”安梦皱着眉,只能来硬的了。

“你就这么在意那个女生的死活吗?姐姐”程望环抱着她,将她压在身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安梦瞪向他。

“那个女的应该早就跑了吧,毕竟她也想不到我会自己摔下来吧,不逃的话她就摆脱不了责任呢。”程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要是真的伤到了怎么办?”安梦皱了下眉,好像已经伤到了……

程望突然笑了一下,他凑近安梦,眼中似乎满是浓黑的深渊,透出了对她的喜爱,这令安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姐姐果然还是最在意我吧?”他笑着说,眼中闪着光。这并不是安梦所熟悉的笑。

“你又想怎么了?”

“姐姐知道只有我对你最好吧?所以不要在意别人,好吗?”他垂下眼,似乎又变成了平常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明明只有姐姐一个人……”

安梦紧皱着眉,咬咬牙,抱住了他,虽然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直觉告诉她应该这么做。而程望也预料到了似的抱住她。

“姐姐,这么做的话是认同我了吗?”

“我只是在安慰你而已,不就是没有关注你一会吗,你至于这样吗?又不是小孩……安梦心里颤了一下,对了,就因为她一直把他当小孩看才会这样,而这个人早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了,他……安梦看向他,程望也正盯着她,幽暗的雪使得他的眼睛更加幽深,安梦紧抓着袖子,怎么可以被他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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