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在接近彦言时被冷桐截下,刀尖一转,划破了陈林的手,和彦言伤的位置是同一个。
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陈林尖叫,“医务室!快带我去医务室!”
一个大男人流点血怎么就这么怂了,学生会的人只好架着他离开这,殊不知那伤痕离动脉的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彦言盯着冷桐牵着自己的手,从她进来开始,就没松开他。
她的手,好温暖。
见她要走,微生意将她拦住,“冷桐,你怎么这么鲁莽,虽然是正当防卫,但要真出什么事,你还想不想上学了?”
“别再跟这个人纠缠了,在他身边你只会受到非议,嗤笑,赶紧和他分手。”
冷桐抵着虎牙,墙上亮着的灯忽明忽暗闪着,学生会所在的教室窗户忽的被大风刮碎,噼里啪啦的落了进来。
【宿主!克制!】
就算77不说,冷桐也会停下来,她已经饿到走不动了。
见微生意忙着躲避,冷桐正欲开口,少年却忽的将她抱住,旋身将冷桐放在角落安全的位置。
冷桐看不见他背后的情况,只能听见微生意有失形象的叫了几声。
少年清瘦,肩却不窄,冷桐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奇怪的感觉稍稍涌上心头,却很快被压制。
她趁势勾住彦言的脖颈,在他耳侧轻轻道:“走不动了,抱我。”
教室内的混乱很快平息,彦言的心却紊乱激荡,双臂突然有力,他将冷桐抱起,带离了教室。
那阵怪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微生意缓了口气,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了不少伤痕,看着像是被玻璃伤的,又像是被其他所伤。
所幸他刚刚躲避及时,没有伤到要害,再看向角落那边,已没了冷桐和彦言的身影。
回想着冷桐刚刚的模样,他心口滚烫,像是被铁饼烙过一样,冷桐一定还在意着他,他不能就这么放任她堕落,必须把她拉回来。
O
听到冷桐说出自己走不动时,彦言以为她不舒服或者受伤了,第一反应就是把她带去医务室。
然而半路上他就被冷桐指去了一个空旷的实验教室。
那教室彦言眼熟得很,就是他们初次……
彦言体内的燥热没有下来过,也不知是过度使用力气,还是害羞的。
将冷桐放下来后,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被女生勾住脖颈往下压,男生身子微弯,形成弧度,薄唇微启,又快速闭上,闷哼一声。
压抑又带着性感的低吟。
脖颈被刺穿,身体的血液朝着一个方向流去,彦言晕晕乎乎的,双手重新将冷桐抱住。
大脑逐渐清明,力气也恢复了些,在77制止之前,冷桐收了虎牙,正要帮他愈合伤口,她的脑袋忽然被捧住,目之所及变成了男生失措的眼眸。
她的唇被对方生涩堵住,进攻却是猛而剧烈,被压的人变成了她,对方钳制住她的手,仿佛是跟她竞争着稀薄的空气。
接触变得甜蜜粘腻,冷桐挑眉,发现少年双眸早就闭上,纤长眉睫颤抖,暴露着他的慌乱。
指尖抬起,冷桐帮他把碍事的眼镜拿下,将他无措的动作调整,引着他放柔动作。
激昂快速的钢琴声响起,少年一震,如小鹿乱撞般松开了冷桐的腰肢。
隔壁好像是音乐教室,估计这会儿有人在练习。
一想起刚刚的行为会被人看见,他气息微重,不料冷桐勾勒着他的唇线,帮他擦拭唇边。
白皙的面上刚浮上温度,瞬间被女生的话语冷却。
“伤口,你自己伤的。”
那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没错,那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伪造成陈林伤了他的假象。
心口微凉,他不发一言。
知道他这么卑鄙后,她会离开他,不要他吗?
在紧张的猜测中,他听见女生继续道:“没有下次。”
绷着的心弦松开,彦言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眸,“好。”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勾住她,嗓音低低带着刚刚激烈的暗哑道:
“我能、能亲你吗?”
面上的红霞还未完全散去,两人气息交缠的余韵犹在,少年情窦初开,只想和自己在意的人多加亲近。
冷桐:亲亲有什么意思?
“不能。”
隔壁的钢琴声跌宕起伏,就如同彦言这会儿高低变化的情绪,他眸光微暗,又沉寂下去。
“你好些了吗?”关怀的话语问出,彦言对脖颈上的伤口毫无反应。
“好些了。”冷桐松开他的手,朝外走去。
那钢琴声不断,惹人心燥,她朝旁边走去,彦言立即跟上。
音乐教室里,女生动作优雅,轻晃着天鹅颈,弹奏着难度系数极高的曲子。
一曲结束,周围的学生连连拍手欢呼,“阮茨!阮茨!”
仿佛才艺表演的冠军已经定下。
“让你们见笑了。”阮茨起身朝众人鞠躬,笑意盎然,余光瞥见刚进音乐室的两人,她面色一僵。
那是……
女生双手插兜,冷眸清然,拽拽的靠在门边,朝她这肆意瞧来,目光里却没有欣赏之意。
众人顺着阮茨僵硬的目光回头看,顿时躁动。
“那是哪个系的同学?好漂亮,怎么以前没见过?”
“天呐她好像在看我,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绝了……她比阮茨还好看呢。”
学生们的议论声涌进阮茨的耳中,她心底慌乱,见刚刚还对她赞赏有加的人,全都移去了那边。
危机感上升,她眼眸微抬,看见女生身后默默站着的男生,那穿着打扮……怪胎彦言?
最近一直跟韩牧在一起的人不是冷桐吗?
难不成她是……
阮茨快步上前,不可置信道:“冷桐?是你吗?”
冷桐眸色淡淡,只从柔唇中施舍出一个字,“吵。”
她转身欲走,阮茨伸手想拦住她,少年先一步拍开她的手,那力气很大,阮茨鼻头一酸道:“你打我做什么?”
那娇滴滴的样子,冷桐实在恶心,但刚刚才填饱肚子,她不能吐出来。
眸底一红,那些人又重新将阮茨围住,让她压根没机会发挥。
两人去了花坛长椅坐着,来往的学生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这边,少年警惕紧挨着冷桐,似是怕有人将她抢走。
“冷桐,钢琴比赛你去吗?”
比赛迫在眉睫,阮茨技艺不差,还拉拢人心,她怕是想夺冠。
冷桐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为什么不去。”
彦言:“钢琴,你……”
女生理直气壮,“我不会,你教。”
彦言心潮涌动,他盯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收紧,“我……”
‘再让我看见你弹这些东西,我就把你的手剁了!敢赢我比赛,你一个杂种,你配吗?’
‘他连爸爸都没有,是怎么有钱来学钢琴的?听说他妈妈是……’
冷桐:“教不教。”
矫情磨叽个什么,冷桐从77小玩意儿那知道彦言以前钢琴拿过奖,虽然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少年回神,提起气息,“好。”
音乐室有人占据,根本去不了,冷桐刷卡买了台,钢琴被搬到酒店房间。
既然彦言肩负了教她钢琴这个重任,离开学院后也不用回家了,直接跟着冷桐走就是。
两人上了电梯,一旁服务员探究的目光令他十分不适。
“冷小姐,您的楼层到了。”
彦言踏出电梯,才知道冷桐买了这一层的房间,这样就没人打扰她白天睡觉了。
冷桐喜欢这酒店的浴缸,虽然比不上她血城里那个,但也足以,进屋第一件事她便开始脱衣,反正这是她自己的屋子。
少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捏紧挎包带子,赶紧转身,背对着冷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