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葵茫茫然的起了床,下楼时还在打哈欠。
她被高君悦吵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看高君悦大早上在做什么。
“外婆,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点鼻音。
“起来了啊,先喝杯牛奶,早餐马上就好了。”说着,高君悦从桌上端起杯牛奶递到她面前。
竹葵接了过来,抿了一口,端着牛奶回房间了,还不忘跟高君悦说:“外婆,早餐好了叫我,饿了。”
“好。”
沈清酒今早刚接到他祖父的电话:“阿酒啊,你在那边住得习不习惯?有空回来和我吃顿饭。”
“我在这边挺好的,离学校也近,我下周六回来,爷爷。”
“好,你母亲也想你了。”
“嗯。”
他打完电话下楼,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随便应付着点。一开冰箱,白到发亮,什么也没有。
沈清酒想去超市买点回来,套了件外套,刚出门就看见刚扔完垃圾的高君悦,他也不好装没看见,只好打了声招呼:“外婆。”
高君悦听到有人叫她,回了头看去:“哎呦,小酒啊,吃早餐了没?”
“正准备去买点东西应付一下。”
“不要买啦,去我家吃。”
“外婆,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君悦打断:“省钱!”
又回房间没多久的竹葵听到高君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跑下楼看,就看到沈清酒——他眉眼疏淡,五官精致,一身黑衣。
“这么大人了,出来还不换衣服。”
竹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紧忙跑上楼,进门,锁门,一系列完成后,才放心的摸了摸胸口。
她懊恼不已,他怎么来了,还看见我穿着睡裙!
竹葵换好衣服,下楼时一直在观察沈清酒的表情,一个不注意,脚崴了!
坐在沙发上的沈清酒的表情从嘴角上扬到眉头皱了一下。跑过来问她痛吗,竹葵说了句没事。
随后,高君悦反应过来,没问她痛不痛,而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指责”她:“都十六七岁了,还不看路!”
被“指责”的人对高君悦说的照单全收,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沈清酒在竹葵家一直待到了午饭时间,本想走的,却还是被高君悦拦住了。
高君悦在餐桌上边夹着菜到竹葵碗里,边说:“等会我就回去了,晚上走夜路小心点。”
“您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鸡鸭还在家里,再不回去要饿死了。”
“哦,那您注意安全。”
一直在餐桌上没说话的沈清酒,说了句与竹葵一样的话。
吃完饭,沈清酒陪竹葵一起到车站送高君悦,上车前高君悦拉竹葵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说完悄悄话,火车也要出发了。
“你有没有抓过娃娃,沈清酒?”竹葵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勾人心弦。
少年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要带自己去抓娃娃,没等她开口,沈清酒就问她:“去抓娃娃?”
竹葵听到心里想要的答案,不由自主的感到开心,又跟他说了好。
两人一起到商场的娃娃机面前,沈清酒去换来了五十块钱的娃娃币。竹葵让他先试一下,沈清酒玩了好几次,也没见抓上来一个。竹葵看得手痒,沈清酒感觉到后背贴上一具身体,耳朵也不自觉的红了。
竹葵温热的的手碰上沈清酒冰冷的手,少女指控着少年的手,抓娃娃的手法熟练,一下子就抓到了一个。
“抓到了。”竹葵从取娃娃的洞口取出一个小兔子的娃娃。
“竹葵。”
“嗯?”正抓到娃娃的竹葵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
“你是在钓我吗?”沈清酒对上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
“那......让钓吗?”
“嗯......”
“算了,我现在不想钓你,想......”竹葵还特意地卖了个关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竹葵隐隐约约听见他嗯了声。但没太注意,沈清酒问她:“想什么?”
“想亲你可不可以?”竹葵没等他回答,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他的脸。
少年的耳朵本就在刚才时就红了点,现在又更红了,脸也在迅速变红,竹葵亲完还调侃他几句:“阿酒,怎么脸这么红?耳朵也变红了,怎么回事啊?”
阿酒?她叫自己阿酒?是幻听还是真的?
“怎么不说话了阿酒?”
不是幻听。
“亲了,那学妹是不是要负责?”
“想我负责吗?嗯?”
“想。”他这次的声音变轻了。
“哦,原来学长想要我负责啊,那我如阿酒这个愿吧!你猜外婆在车站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小酒那孩子我看着挺不错的,你们谈了不要瞒着我。’”竹葵学着高君悦那语气说道。
“那要不要告诉外婆我们......?”
“不用,国庆我回去给她个惊喜。”
两人从商场出来已经是傍晚,夕阳一点点从天际滑落,橙红与晦暗的红织成一片浪漫的天空。
“为什么今天的天这么好看?因为最张扬的少女与懒散的少年配得上朝阳和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