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衍护着耳朵,满脸委屈。
“这么久不见,不说想念,这样对待你哥。”
知意白了他一眼,说。
“出征时,你未曾给我寄过信,也不见你有多想我。”
两人你一语我一语的争论起来。
我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
“好了,你们别闹,说正事。”
他俩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我。
我感觉鼻子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落。
我伸手一摸,指尖染上鲜红。
谢之衍率先反应过来,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住我流血不止的鼻子。
他焦急的问我:
“小婉儿,你怎样,为何突然流鼻血。”
不等我开口将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我又梦到了那位女子。
不过这次多个男人,相似的衣袍,脸上像是有层薄雾,看不清面貌。
我化作一抹透明的身体围绕在他们左右。
他们很幸福,过着平常夫妇的日子。
从男人口中我知道了她的乳名一一朝儿。
一天,男人借口出门采药就再也没回来。
他大概是过腻了这种普通的日子,打算跑路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朝儿已有二月身孕。
她整日站在门口守着,望着她的朗君归家。
她每晚都以泪洗面,与我相似的脸欲发憔悴,我看着她哭,心里干着急。
别哭了,别哭了,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你还怀着孕呢,别伤了身子。
但我忘了,她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过着“望君早归”的生活。
第八月时,她动了胎气,一个人在破败的木屋里生孩子。
她的惨叫持续了好久,久到我记不清,方元百里的鸟雀纷纷落荒而逃。
后来,她拿起一把生江内满锈蚀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脐带。
途中我想帮帮手却直直穿过了她的身体。
孩子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朝儿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这个自己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孩子,眼神中有不舍有懊恼,嘴里喃喃着。
“小暮儿,你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今后的日子,要看你自己的命数了。”
说完,她双眼一闭,带着不甘离了这个险恶的世界。
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朝儿身体上方冒出缕彩光,化作一颗水晶,又化成缕细烟消失不见了。
不等我弄清楚事情真相,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我吸走了。
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暮晚宫舒适的床上了。
周围空无一人,安静得有此可怕。
婢女翠珠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我醒,她高兴的对门口的侍卫喊道。
“快去告诉皇上,贵妃娘娘醒了。”
我只感觉头昏脑胀,胃里一阵恶猩,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床边口围了一群人,,有妃子,有太监婢女,大多是来看热闹的,亲人好友就几个,唯独扶苏和皇后没来。
我撑着床坐起,背靠在冰凉的床架上。
哥哥盛了一勺热粥,吹凉后递到我嘴边。
我小心翼翼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仿佛回到儿时,那年哥哥也是如此,惜日的少年长大了,从皇子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