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惺都的深夜，一个女人正拿着一瓶药物在街上晃悠，突然一个人拉住了她。

“手里这瓶药可以给我吗？”男人微笑着问。

女人沉默了几秒垂眸看向手里的药瓶，良久，她将药瓶打开举到男人面前:“你可以试试。”

男人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拿出一支针管将里面的药物吸出后直接打进了胳膊，刹那间他的眼神迷离，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这是上瘾的样子。

女人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等男人缓过神来，问:“多少钱？我要了。”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问:“我跟你走，之后的药我都给你调怎么样？”

男人打量了她两下，欣然答应下来。

很快男人将女人带进一间地下室，这便是男人的“家”。

“这里面有些不听话的家伙，你放心她们不敢动你。”男人轻声提醒道。

男人将灯打开，整个地下室内都是制药的设备，而每一个操作台旁都有一个被铁锁束缚的女人。

“你就在这儿做吧。” 男人说着便从架子上拿出一个新的镣铐。

女人笑了一下，随后又拿出一瓶颜色鲜艳的药物:“这儿还有一瓶，你想试试吗？”

男人将手里的镣铐随手放在桌上，朝着她走去，接过药瓶后问:“这可是在黑市上千万的药！？”

“你想……试试吗？”女人接着问。

男人咽了口唾沫，接过药瓶拿出针管，再次对着自己的胳膊注射。

但这次他却没了上瘾的效果，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男人质问道。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三十分钟，放了这些女人，否则你将会中毒身亡。”

男人顿时烦躁起来，拿起桌上的刀朝着女人挥去，女人轻轻松松躲开他的挥来的刀刃，在男人腿上踹了一脚，男人很快跪倒在地。

“放了她们，我就给你解药。”女人接着威胁道。

男人迅速去拿架子上的钥匙挨个给那些女人解锁。

“解开了，能给我了吧？”男人问。

女人轻笑一声，对着解开枷锁的女人们说:“各位，你们想怎么对付他，全权交给你们处理，他还有三分钟。”

男人刚想冲上前去抢解药，但那些女人像疯了一般朝着他拳打脚踢，更有甚者一口咬下了他的皮肉。

男人痛苦的哀嚎着，女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之后她将门打开:“你们可以走了。”

女人们迅速冲出大门逃离了这里，只剩伤痕累累的男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叫着。

女人在他跟前蹲下，说:“以毒制毒的报应也不过如此。”

药效发作男人痛苦的捂住心脏，良久，便面目狰狞地死去。

女人站起身拿出电话给某个人打去电话:“任务完成，等我回去，记得把钱给我。”

对方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好。”

清晨，蒋霏从屋里出来来到看台上坐下。

“蒋霏，有个单子要你做。”陈泠走上来提醒道。

蒋霏来到粉色暗房内，进屋后里面坐着的是一个老人。

“请你，杀了她。”老人将一张模糊地照片递给蒋霏。

蒋霏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啧，这……也看不到脸啊。”

老人无奈道:“这是我从警局拿到的证据，她在昨晚杀死了我的儿子。”

蒋霏皱了皱眉问:“她为什么要杀你儿子？”

“我儿子是个瘾君子，但我也拦不住索性就随他去，没想到昨晚他遇到了这个女人，这女人给了他一瓶药，之后跟他一起回了家，在家里这女人用药杀死了他。”老人缓缓解释道。

蒋霏挑了挑眉:“以毒制毒，这人挺狠啊？”

“求你一定要杀了她！”老人郑重地说道。

蒋霏叹了口气将诈骗收起，说:“报酬八千。”

老人将一个简陋的袋子拿出:“这里头不多不少，我从金库里拿出来的，应该够了。”

“成，在这儿等着吧。”蒋霏说完便戴上卫衣帽子走了出去。

走出暗房后，吴邺来到看台找蒋霏:“我在地上听说昨晚又出命案了，你干的？”

蒋霏瞟了他一眼:“我可没那姐们儿的花招式，我杀人主打一个快且痛苦。”

“找到那个人了？”吴邺问。

蒋霏将那张看出个所以然的照片递给他:“这照片什么都看不见，杀个屁。”

“你没找岑恺帮你查？”

“他查了，但这女的就像是鬼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

吴邺思索了几秒，自说自话道:“这倒是和你们杀手挺像。”

蒋霏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她也是被人买通后杀人？”

岑恺的办公室内，蒋霏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的岑恺和陈泠都愣了一下，陈泠迅速将铁刺扔出。但蒋霏却轻轻松松接了下来，她冲上前，之后将铁刺和照片一并拍在桌上。

“有人在跟我们抢生意。”蒋霏冷眼看着一脸懵的岑恺。

陈泠理了理衣服将铁刺拿走后离开了屋子。

岑恺缓了缓情绪问:“可地下城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抢的，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蒋霏将身子站直，问:“你的线人有没有查到什么？”

岑恺将电脑打开，说:“查到的有限，不过有人查到最近地上赌拳的人少了起来，但在特定的时间里这些人又会出现在地上。”

蒋霏悻悻地点了点头:“只要找到这些人应该就能查到他们的窝点。”

“应该。”岑恺简单回答。

夜晚，蒋霏来到地上，等待着那些人的出现。

果然，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颤颤巍巍地朝着蒋霏走来。

蒋霏显示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问:“这把刀多少钱？我要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说:“要不我跟你回去？我可以帮你把你恨的人都杀掉。”

蒋霏的表情冷了下来，之后拽着男人走进了一条巷道，男人被她狠狠地甩在墙上。

“你！”男人迅速转过身，但蒋霏已经拿着枪对准了他。

“回答我，你们都是为谁办事的？”蒋霏问。

男人顿时慌了神，他下意识去摸衣兜里的手机，但蒋霏却在他手边开了一枪，因为消音器的缘故枪声很小，周围的人几乎听不到。

“拿出来。”蒋霏再次威胁道。

男人迅速将手机拿出递给她:“我……我只是出来给自己挣点钱而已……别杀我……”

蒋霏给一个固定号码打去电话，递给男人说:“跟他说你杀完人了，要回去。”

男人很快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少年的声音:“老大，我杀完人了，回去后记得把钱给我。”

少年轻轻笑了一下:“行，不会少了你那份的。”

男人将电话挂断，看向蒋霏:“能……放我走了吗？”

蒋霏嗤笑一声，说:“带我去你们那儿。”

片刻男人在蒋霏的威胁下将他带入了一栋废楼内。

男人将门推开里面正陷入一片狂欢中，蒋霏不禁蹙眉，但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个靠在墙角与众人不太一样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一套简单的运动装，身上还有些许血迹，头发则是渐变的红色盘发，由一根簪子作为支撑，耳朵上戴着一对较大的耳环，脸上有一道较小的疤痕。

“那人是谁？”蒋霏扬了扬下巴问。

男人顺势看过去，解释道:“哦，她昨天刚杀了个瘾君子，算得上是我们这儿的大姐大了，她叫夏鳞，夏天的夏，鱼鳞的鳞。”

“行。”蒋霏说完便朝着那女人走去。

刚走进，女人迅速扔出一片铁片，蒋霏迅速将匕首抽出挡下。

“你谁啊？”夏鳞没好气地问。

蒋霏来到她身旁，靠在墙上说:“跟你一样，以杀人为生。”

“哦~新来的吧？”夏鳞说。

“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要杀人？”蒋霏问。

夏鳞嗤笑一声，说:“有些人的存在本就是错误，而且你没发现吗？在惺都遇害的大多为女性，我就想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女人挣脱枷锁。”

蒋霏皱了皱眉，说:“其实……有的男人也不全是……”

“嗯？你在袒护那些男的？”夏鳞侧头看她，“听说过吴邺吗？听说他杀死了警局的局长毁了一整个家庭，呵，真是可笑，一个警察竟然也会杀人。要是让我遇见他，看我不让他痛苦地死去。”

蒋霏知道她并不知道周空的整个事件，在夏鳞眼里吴邺就是一个因为离职而不满杀害周空的人。

“……那一般都是谁给你们单……任务的？”蒋霏问。

夏鳞指了指不远处的门:“就是门里那小子，他给我们照片和钱，让我们去杀了那些人。”

“没有理由？”蒋霏蹙眉道。

夏鳞耸了耸肩膀:“他让我们杀我们便杀了，前些天有个人还杀了一个试图通过地下城求救的人，呵，那些地下城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居然会袒护那些同流合污的人。”

蒋霏有些听不下去，她问:“我能去找门里那个人吗？”

夏鳞没听出她的意思，说:“去呗，只要想杀人了，找他就行。”

蒋霏松了口气朝着那扇门走去。

门开了，一个少年坐在一张桌子前静静地摆弄着一桌子的武器。

“哟？新面孔。”少年笑着抬眼看她，“欢迎啊。”

蒋霏来到他跟前问:“这里的杀人规矩是什么？”

少年轻笑道:“让人摆脱惺都律法的枷锁，用我教他们的方式杀人，享受杀人的乐趣。”

“杀的人……不分好坏？”蒋霏问。

少年向后靠了靠，说:“好和坏？在惺都没有纯粹的好人，变坏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一点杀了他们，早一点……‘清洗’整个城市。”

蒋霏从衣袖里拿出匕首，但过了几秒她又将匕首收起:“行，我知道了。”

“诶，你就不想杀个人过过瘾？”少年问。

蒋霏垂眸，说:“这玩意儿，成瘾性太大了，我还没适应。”

“那正好，你让夏鳞陪你一起去杀人，练练手。”少年很快在电脑上输了几行字。

很快夏鳞走了进来:“干嘛？”

“带她去杀人，适应一下，之后我好培养。”少年简单命令道。

夏鳞看向蒋霏挑了挑眉道:“走吧。”

蒋霏看着眼前一幕心说:抱歉，你的这位得力干将，今晚可能得死在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