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的惊呼声溢出,转身匆匆离去,心中五味杂陈。她是内务府分来王府的,伺候了青樱这么多年仍然不得重用,虽然名义上是一等丫鬟,可是阿箬却处处欺负于她。
只是这些事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能忍则忍了,惢心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清高孤傲的青侧福晋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心中纠结,却也不愿意坐视不理,更何况大阿哥无辜,而且此事败露,只怕他们主仆二人又会拿自己来顶罪,上次没伺候好王爷送的茶点不对,明明是阿箬的错,可是侧福晋处罚的还是自己……
“不行,我得告诉福晋,不能让这样的恶行得逞!”惢心暗自下定决心,轻手轻脚地走出院子,直奔福晋的正院而去。
“福晋,奴婢有要事禀报!”惢心在门口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福晋闻言,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书卷,示意惢心进来。“进来回话,何事如此慌张?”
惢心进门后,立刻跪倒在地,将方才在青樱房间外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福晋,末了,还补上一句:“福晋,奴婢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实在不忍心看到大阿哥受到任何伤害。”
福晋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站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心中思绪万千。“青樱她……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福晋,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惢心再次磕头,以表忠心。
福晋沉吟片刻,最终下了决心。“此事不能坐视不理,惢心,你先回去,尽量见机行事。我会将此事完完整整的报告给王爷的,只是她们如果并没有什么行动,便是我说了也没什么证据,你可明白?”
惢心点点头,沉默的离开了。
素练在一旁将此事原原本本的都听在了耳朵里,心中十分窃喜,乌拉那拉氏差点就夺走了如意成为福晋,要不是皇后在那时出了事,只怕如今伏地做小的就该是自家小姐了。现在青樱竟然作茧自缚,素练心中冷笑,这次可要好好的让青樱栽个大跟头。
惢心走后,富察琅嬅沉默了一会儿,素练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低声说:“福晋,此事咱们只管等着看便是了,若是王爷问起来,便说,咱们只是以为青樱侧福晋随口一说,而且也并没有什么证据。青侧福晋肯定会动用景仁宫皇后留给她的人手的,到时候正好把这府里清一清。”
富察琅嬅点点头,说:“只是我没想到青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金玉妍此时也已经起了,她在福晋院子里安插的小丫鬟柳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将此事告诉了正在梳妆打扮的金玉妍。
金玉妍随手抓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了柳绿,“此事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只是此事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只管坐山观虎斗便是了。”她巧笑嫣然,嘴里说的话却十分冰冷。
柳绿走了出去,金玉妍抬手叫来贞淑。
“我估计乌拉那拉氏那个蠢货应该会尽快动手,而且还是会从膳房下手,叫咱们的人动一动吧。永璜……留他一命就够了。”
贞淑低头微微一笑,说:“奴婢明白,格格就放心吧。咱们带来的秘药一种叫做嫦娥奔月的药,女子用了只会帮助保持体型,但若是男子用了……”
“只是别让人查到咱们头上。”
“这药,是前明王朝的东西。就是查,也只会查到白莲教头上。”
“不错,乌拉那拉氏安排的人手里有一个叫小旗子的,跟他说,想要从他那个赌鬼爹手里救他弟弟和妹妹,这次就看他这事办的好不好了。”
“奴婢明白,格格放心吧。”
青樱那边,已经下定了决心。
“阿箬,姑母留下的人手你觉得哪一个最得用呢?”
“主儿,膳房里咱们的人如今只有两个,若是能用的便只有一个,叫小旗子的。另一个是红案师傅,永璜阿哥如今还没出三个月孝期……”
“叫他去做吧,跟他说,这事做好了,我重重有赏。”青樱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拉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
“这里面是从前府医给我开的瘦身药,吃了便会腹泻,对身体也没什么损害,就用这个吧。”她淡淡的说,将小药瓶递给了阿箬 。
膳房内,灯火通明,小旗子正忙碌地准备着各房的膳食。他早就从乌拉那拉氏的暗线那里拿到了阿箬送来的药粉。
小旗子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人,趁人不备,将药粉迅速撒入为大阿哥准备的羹汤中。
大阿哥,若是……您可不要怪奴才,奴才也是没办法,奴才也是被人逼的。他下药的手微微颤抖,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希望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贞淑轻声汇报:“格格,一切已按您的计划进行,那药粉确已混入大阿哥的膳食中。”
金玉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好,接下来,就看乌拉那拉氏是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过,我们也要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万一,小旗子这边都安排好了吧?”
“您放心吧,就算查到底也只能查到乌拉那拉氏和景仁宫皇后身上。”贞淑这样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