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就只想把这件事控制在府里,但是琅嬅早就让人大张旗鼓的去请了好几位太医,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就连皇上也专门把弘历和琅嬅叫进了宫里,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熹贵妃坐在一边,听了这件事,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虽然弘历只是她名义上的儿子,但是弘曕是自己宫外有孕而生,天然就被排除了继承权。她能指望的也只有弘历一人而已。
“当时我便说了,青樱被教养的很不懂事,你却还差点选她为福晋,弘历啊,遮瑕你该知道什么人才是你该选的了吧。”带着弘历夫妻二人回到永寿宫的熹贵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永璜好好一个孩子被她祸害成这样,你竟然只是把她禁足!”
“额娘,青樱她……那药的确不是青樱那种脑子能想到的。”富察琅嬅看弘历脸色也非常难看,便出声替青樱辩解道。
“你也是!身为福晋,就该好好把院子里的人都清一清,像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永琏身上,你们二人又该怎么办呢?”熹贵妃对着富察琅嬅也是一顿训斥。
夫妻二人也都表情很是郁闷,低着头,默默不语。
“行了,乌拉那拉氏,行事歹毒,不配做侧福晋,就贬为侍妾。那个阿箬着令乌拉那拉氏赐死。”熹贵妃拍了一下桌子,“弘历,额娘不是为了你好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若是只是禁足,岂不是让后院众人都争相效仿吗?更何况下毒一事是乌拉那拉氏亲口承认过的,你又何必去找什么真相呢?”
“是,儿臣明白。”其实弘历心中对青樱也很是不满,只是碍于从前的情面,不想被人说他是狠心凉薄之人,所以只是将人禁足了事。至于富察琅嬅,听了熹贵妃所说,心中更是十分高兴,侍妾比格格还要低微,是王府中最低的位分,这下看青樱还怎么翻身。
熹贵妃对二人说教了一通,眼看时辰也不早了,才把二人放出了宫去。
二人在马车上也是默然无语,弘历沉默了半晌,马车已经快到府门口了,他才说:“此事福晋就派个人去告诉乌拉那拉氏吧。叫她这一年不必出来,多抄抄佛经给永璜祈福吧。”
“是,妾身明白,王爷放心吧。”富察琅嬅回道。
回到王府,弘历回了前院,富察琅嬅则扶着莲心的手往正院走去。
此时,众人都还因为那事心有余悸,途径花园,空无一人,给王府增添了几分清冷与寂寥。
富察琅嬅用了午膳又休息了一会儿,她坐在梳妆台前,轻抚着发髻上的金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唤来了贴身侍女素练。
“素练,你替我去办件事。”富察琅嬅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却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素练躬身行礼,应道:“是,福晋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侧福晋的院子,把今日宫中的决定告诉她。记得,要让她知道,这是她咎由自取。”富察琅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青樱落败的快意,也有对宫廷斗争的厌倦。
不久,素练便踏进了青樱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以往阿箬念东说西的声音早就没了,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青樱正坐在窗前,手中紧握着一块手帕,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侧福晋,福晋有令,让奴婢来传达。”素练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青樱缓缓抬头,目光空洞地望向素练,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说吧,福晋有何吩咐?”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素练故意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轻蔑:“不是福晋的吩咐,是熹贵妃娘娘的旨意,侧福晋行事歹毒,不配再做侧福晋,已被贬为侍妾。至于那阿箬,熹贵妃娘娘已下令赐死,以儆效尤。”
青樱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的手帕滑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眶瞬间湿润了。“侍妾……侍妾……”她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两个字重若千斤,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素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乌拉那拉氏侧福晋,哦不,现在应该叫侍妾乌拉那拉氏了。您还是好好反省吧,这王府之中,可不是光凭容貌和家世就能站稳脚跟的。熹贵妃还说了,让您这一年都待在院子里,多抄抄佛经,为永璜祈福,也算是对您的一点仁慈了。”
青樱闻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庞,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素练见状,心中虽觉快意,却也有些不忍,毕竟她也曾见过青樱风光无限的时候。但她很快便收起了这份怜悯,冷冷地说道:“侧福晋,哦不,乌拉那拉侍妾,您还是接受现实吧。在王府中,一步错,步步错,您今日的下场,也是您自己种下的因。原本熹贵妃娘娘可是想要直接将您赐死的,若不是福晋为您周旋,您如今又哪儿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呢?”
说完,素练便转身欲走,却听青樱突然喊道:“素练!”
素练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青樱,只见她已擦干泪水,目光中多了一份决绝。“替我谢谢福晋,也请转告她,青樱虽落至此境,但心志未改。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素练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一声:“侍妾还是安心抄写佛经吧,至于清白,若是你当真没有动手,又怎会落到这种境地呢?说到底还是你先是生了坏心思,害了王爷的子嗣才会变成如此,不是吗?你哪有清白可言呢?”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