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人一举成了皇上的新宠,得了一个“兰”字做封号。
“蕙质兰心,皇上果然会选封号啊。”金玉妍淡淡的感叹了一句,却突兀的想起上辈子皇上给海兰的封号。
“你让朕感到身心愉悦,便封你为愉嫔吧。”
当时她就飘在皇上身边,天知道听到这个封号的时候,她笑的有多大声,只是如今皇上似乎也变了不少,选的封号倒也合适了。
“如今宫里得宠的不少,倒显得咱们姐妹不中用了。”高晞月有了大公主,到也不像上辈子那样在乎皇上了,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调侃罢了。
“他们这样争来争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个什么。只是不干咱们的事罢了。”金玉妍看了看鲜红的蔻丹,淡淡的说道。
“你有皇子又有公主,自然只需跟皇后娘娘一样,稳坐钓鱼台便是了。不比他们,也没个子嗣,若是再没了皇上的恩宠,这日子可就难熬了。”高晞月感叹道,惹得皇后和金玉妍都笑了起来。
“前些日子你那继母不是还送了信进来。说是给你那弟弟选了一门婚事,那事怎么样了?”金玉妍笑着问道。
高晞月轻抚着鬓边的珠翠,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缓缓道:“那婚事啊,说来也是有趣。继母本是想借着我得宠之势,为弟弟攀上一门高枝,竟然选中了瓜尔佳氏的女子,真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说出来能笑掉大牙,她那儿子不通诗书,性子暴躁,谁家会把好姑娘嫁给他呀?要我说,还是该把他送到军营里去历练几年,偏偏我那继母心疼的紧,且看着他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吧。”
高晞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对家族琐事的无奈与嘲讽,金玉妍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我虽身在皇宫,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也有诸多身不由己。你那继母也太高看咱们了。”
承乾宫里,几人言笑晏晏,外头却已经是巨浪滔天了。
先是有了白蕊姬,又有了海兰和兰贵人,众人的心都不安稳起来。如懿是最难过的一个,她从不知道自己记忆里的少年郎也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新欢旧爱,一个接着一个,却偏偏对自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如今伺候她的丫鬟已经成了宜修留下的人手顺贞,和原来的欣兰。再之前的人手,已经全部都被太后给赶出宫去了。
顺贞是乌拉那拉氏的后手,看着如懿这副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青樱小姐,奴婢从前不仅侍奉过皇后娘娘,也侍奉过先皇后纯元皇后,您这副样子,难道配得起乌拉那拉氏的名头吗?”
“我如今是皇上的娴贵人如懿,不是什么青樱。”如懿低着头,仍是那副暗自神伤的模样。
顺贞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为什么乌拉那拉氏的嫡小姐会是这副样子,如果不是为了老主子的嘱托和自己尚在乌拉那拉氏伺候的亲眷,她也早就出宫了。
顺贞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娴贵人,您可知这后宫之中,繁花似锦却也暗藏荆棘。皇上恩宠如流水,今日在此人身上,明日或已流向他方。您若一味退避,只恐最终连自保之力也无。”
如懿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她轻声问道:“顺贞,我并非不知这后宫险恶,只是我……”话语未尽,眼中已泛起泪光,那是对过往纯真情感的怀念,也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
顺贞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如懿的手,那双手虽依旧细腻,却已失去了往日的温度与活力。“娴贵人,您想想皇后娘娘,想想您的家族,更想想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唯有恩宠能护您周全,护您所爱之人无虞。您若不为自己争,又有谁能为您争呢?”
如懿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曾以为,凭借自己与皇上的旧情,足以在这后宫中寻得一片净土。可现实却一次次告诉她,那份纯真与美好,在权力的游戏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吧。”如懿沉默了一会儿,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