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慈宁宫内,听闻皇上的决定,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一个孝顺的儿子,竟连母后的性命都不顾了!”她低声喃喃,声音中满是恨意与绝望。
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太后把福伽叫到身边,低声吩咐:“这段时间多叫小厨房给所有皇子公主送一份糕点,我的那个箱子里有从前先帝赐下的补药,记得给孩子们多加点儿,现在他们都还是长身体的年纪呢。”
福伽欲言又止,那箱子里哪有什么补药?只有从前的宁嫔娘娘给先帝用过的一些金丹……可是想到皇上的态度,福伽又是一叹,只能领命而去。
糕点很快便送到了皇子们的住处,各宫妃嫔纷纷表示感激,唯有已经封了安贝勒的大阿哥永璜因体弱多病和住在宫外,未能亲自前来谢恩,由他的王府总管代为接收。
这些糕点只吃几次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了,这是得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
可是,这天,夜深人静,永璜的贝勒府内突然传出惊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伺候永璜的丫鬟正在帮永璜洗脚,就发现坐着的人状态很差,永璜只觉得一阵阵目眩神迷,突然胸口一痛,他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出,大喊:“大阿哥不好了!快传太医!”
永璜因为身体虚弱,皇上特意安排了太医在王府常住。太医赶来诊治,王府总管则赶紧将消息送进了皇宫。
消息迅速传遍后宫,乃至整个紫禁城。
皇上原本已经睡下了,闻讯,脸色骤变,急忙又安排了几位太医去往自己儿子的府中。
张太医推门而入,王府的陈太医已经帮永璜催吐扎针了。只见永璜躺在床上,面色青紫,气息微弱,显然是中毒之状。
“这……这怎么可能?”张太医大惊失色,赶紧上前给永璜把脉。张太医紧蹙眉头,手指在永璜的腕间轻颤,每一息跳动都似重锤般敲击在他心上。他抬头望向陈太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毒……异常棘手,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且隐匿极深,若非此刻突发,只怕难以察觉。”
陈太医点头,脸色同样凝重:“是啊,大阿哥平日里饮食起居皆有人试毒,怎会……莫非是外物所致?”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皆已明了,此事绝非简单。张太医站起身来,对王府总管沉声道:“速去将大阿哥近日所食之物,尤其是外来之物,一一查清送来,不得有误!”
总管闻言,连忙应下,匆匆退下安排。
皇上在得到消息后,几乎是即刻便赶到了永璜的贝勒府,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心如刀绞,怒不可遏:“朕的儿子,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皇上站在床榻旁,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忙碌的侍女与太医,心中的怒火与疑惑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他缓缓转身,望向紧随其后的总管太监,声音低沉而有力:“查得如何了?可有线索?”
总管太监李德福躬身,声音微微颤抖:“回皇上,经仔细排查,大阿哥近日所食之物中,唯有慈宁宫送来的糕点,是外来且未曾有过的。且……且……”他欲言又止,似是不敢直言。
“且什么?”皇上眉头紧锁,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且,这糕点中,似乎混入了……不该有之物。”李德福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将话说完,心中却已是一片冰凉。
皇上闻言,身形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然抬头,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仿佛要穿透黑暗,看到慈宁宫内的真相。
片刻的沉默后,他转过身,沉声问道:“此事,你可有确凿证据?”
“微臣已命人将剩余糕点封存,并取样检验,结果……确实含有微量毒素,与大阿哥体内所中之毒相吻合。”张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道。
皇上闻言,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他不敢相信太后竟会对自己的孙子下此毒手。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朕要亲自去慈宁宫,问个明白。”皇上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转身欲走,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总管太监吩咐道:“你且在此守候,若有任何变化,即刻来报。”
慈宁宫内,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寂静。太后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一支玉簪,轻轻摩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自语:“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