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言若海大喊一声道:“再不出来我就真的死了!”
这时就见范闲推着陈萍萍走了出来,江若雪就在一棵竹子上。
范闲道:“朱大人,你说京都内高手都被盯着,那我呢?我怎么没有被盯着,不把我当回事。”
陈萍萍道:“朱格瞧不上你,你早该知道。”
朱格问道:“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言若海道:“我说了,这是他的圈套。”
朱格道:“就算加上你们两个,也阻碍大局。”
这时头顶就传来了声音,道:“谁说就他们两个的”,朱格闻声看去,就看到江若雪此刻正抱着紫檀琴站在一棵竹子上,当然言若海也看到了。
陈萍萍看到了言若海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再说,院长她怎么也来,她不会武功,这里又这么危险,怎么能让她来呢。
朱格道:“当然,加上你也没事。”
朱格又道:“杀了言若海!”
当然此话一处,陈萍萍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见江若雪怕打了一下紫檀琴,就见她从底部抽出了一把剑,丢着下面就打了过去,见剑气扫过,朱格的人手已经全部躺下了,结束就听江若雪道:“想动我男人,你配吗。”
言若海被江若雪的最后一句话整的脸红了起来,但他更是感到吃惊。
朱格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院长你就开始对我布局了?”,言若海道:“不,在早一些,范闲还未入京,就在做准备,你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表现出和院长不和的。”
朱格点头道:“一场演了那么久”,言若海道:“那么久才让你真的相信,我对院长不满”,朱格问道:“那那些刺杀也不过是在替院长产出异己。”
言若海道:“也甚是忌惮,若不是长局,你怎会上当”,朱格叹了口气道:“处心积虑,旷日持久,输的不冤,最后一个问题,院长,为何那么早就对我布局。”
陈萍萍道:“澹州刺杀。澹州刺杀,是因为误传密令。”
言若海搭话道:“我儿子因此担责去了北齐”,陈萍萍道:“伪造密令,必有后宫,但是你要明白,鉴查院内必有内应。”
朱格道:“那认定是我了?”
言若海道:“几位主办都下过套,经过筛选,最后才确认,你!嫌疑最大!”
朱格点头,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到:“那刚杀的这个也不是北齐使团的人了”,言若海道:“临县调来的死囚,杀人放火,死得不冤。”
言若海问道:“为什么要投靠李云睿,她能给你什么?”,朱格道:“院长,我入鉴查院多年了,曾经为我的身份自傲,可渐渐的,我变得恐惧,变得忧虑,鉴查院不受六部管辖,收拢有才之士,既有文武奇才,又有市井之徒,可以说庆国大半的精英都已在鉴查院麾下。”
陈萍萍道:“检查天下,乃鉴查院职能所在。”
朱格道:“那试问鉴查院要反呢?试问天下谁人可挡”,陈萍萍道:“你是说我反?”,朱格道:“院长或许不会,但谁吃的准将来,如果有野心之人掌控了鉴查院,屏蔽圣上,操纵朝政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萍萍道:“你在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来担忧啊”,朱格道:“人心善变,我怎能安枕无忧”,陈萍萍问道:“你对后患,怎么解决?”,朱格答道:“如果鉴查院是头巨兽的话,那牵着它的绳索必须在皇室手中。”
陈萍萍又问道:“为什么是长公主啊,你可以选择太子”,朱格道:“皇子掌权,闭起风波。唯长公主不同,她既是皇室,又非血亲,还是个女子,她的生死,陛下一言可定,所以由她接管鉴查院,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啊,院长。”
只听江若雪道:“还真是一切为了庆国”,朱格道:“那是自然”,又听她道:“说的好听”,朱格又道:“你懂什么”。
江若雪道:“为了庆国可以把自家暗探出卖给北齐,如此行为,我确实不懂。”
朱格转头看着言若海道:“冰云的事我确不知情,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言若海道:“即便如此,你还选择她。”
朱格道:“我刚才都说了,我要的是皇室掌控鉴查院,是为了庆国千百年的基业传承,至于李云睿人品如何,是善是恶,那都无关紧要。”
言若海道:“若是为了权财,或可挽回,现如今,心中大意不同,绝无转圜余地了。”
朱格道:“那是自然!”,陈萍萍道:“把他交给圣上吧”,朱格道:“那可不行!”
“困兽犹斗。”
“如果现在把我带到圣驾面前,那李云睿必定会被赶出京都,我多年的谋划岂不全都落空,那如果我身死,谁能证明李云睿她曾经插手鉴查院之权”,说完朱格就要自尽,这是有人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匕首。
朱格道:“洪公公也来了。”
陈萍萍道:“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见证啊。”
洪公公道:“朱大人若是不想陛下知道此事,可以先杀了我然后在自尽。”
朱格道:“江公公说笑了。”
范闲道:“朱大人,这就不对了,我也就算了,这满城高手,怎么洪公公也在这么?”,朱格道:“我防的是鉴查院,又不是皇宫。”
洪公公道:“朱大人,随我进宫吧。朱大人是要逃走还是要杀了老奴,再或是想要自尽都请自便,且看大人能否如愿。”
朱格道:“院长。”
陈萍萍道:“之前朱格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洪公公道:“听到了”,陈萍萍道:“既如此,朱格生死无关紧要”,洪公公道:“陈院长想要说什么?”
陈萍萍道:“我了解朱格,就这般把他押回京都,各部问审对于他与羞辱无异穷途末路之人,所好的,只不过是个颜面。洪公公,若你我有次一日,肯受此辱。还给他吧。”
陈萍萍说完洪公公就将匕首还给了朱格。
朱格道:“谢院长,院长,范闲此人机敏聪敏,文采盖世,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将来或许能成为,文坛宗师亦或是济世名臣,唯独不适合接掌鉴查院,自他入京以来,我一直留意他,虽是天才但骨子里缺了那种对皇室的敬畏,如果有他接管鉴查院,恐有巨变。”
陈萍萍道:“你此番话语是否想陛下转述。”,朱格道:“最后一次进言,朱格一生为庆国,从无半点私心,今日身死,有憾无悔,诸位去路迢迢,先行一步。”说完他便自尽了。
洪公公便也就回宫了,在陈萍萍为朱格把眼睛闭上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