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凝霜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刚刚醒来,凝霜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只是没了之前全身无力的感觉,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侯府,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后怕地开口唤道:
凝霜“宁哥哥......”
正在屋里侯着的人听见凝霜的这声虚弱的声音,纷纷走了过来,第一个到床边的正是宁远舟。
见凝霜平安地醒了过来,宁远舟的心也安定了许多,看她有些虚弱的模样,宁远舟心疼地开口问道:
宁远舟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凝霜笑着摇了摇头,眼泪含满了泪,是庆幸更是开心。
于十三“小凝霜,你总算是醒了,要不你宁哥哥得要把醉春楼掀翻了!”
于十三也在,见凝霜平安转醒,又忍不住调侃道。
初月“好了,好了,凝霜刚醒来,怕是饿坏了,咱们去厨房给她弄点吃的。”
见凝霜醒了,初月也放下了心,便拉着于十三出了寝房,将时间留给了屋里的二人。
宁远舟“小柒,对不起,是我......”
萧润“凝霜,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不对劲,才让你......”
待于十三他们离开之后,宁远舟这才拉过了凝霜的手,刚准备倾诉心里的想法,却被闯进来的萧润打断了。
但他却丝毫没有放开凝霜手的意思,这让凝霜有些心跳加速。
等萧润走了进来,见凝霜醒来,他也越发愧疚,他是第一个最有可能发现问题的人,但他却险些害了凝霜,要是今天凝霜在醉春楼有任何损失,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无济于事。
凝霜知道这并不是萧润的错,见他如此愧疚,忍不住开口安慰他道:
凝霜 “萧公子,不是你的错,是我轻信了他人,你无需自责。”
萧润见凝霜遭受如此欺辱,现在倒还来安慰他,心里感动,情不自禁地向她伸出了手,可就在他刚要碰到凝霜的肩膀,就被宁远舟挡了回去。·
宁远舟 “事情处理得如何?”
萧润见状也只能忿忿地收回了手,老实回答:
萧润 “人该抓的都抓回去了,杜府来人将杜冲抬回去了,真是便宜了那孙子!”
凝霜闻言,也抬起了头来,杜冲这个人她也听说过,好像是最近才回京里来的参将,听说是打了胜仗,正得宠,没想到,今天那人竟是杜冲。
如果是这样,那今天杜冲被宁远舟重伤,朝廷会不会为难宁远舟?
凝霜有些担忧。
宁远舟 “怎么了?”
宁远舟察觉到凝霜的不安,贴心地问道。
凝霜 “宁哥哥,你今日伤了他,没关系吗?”
凝霜回答。
宁远舟没想到凝霜这时候还在担忧他的安危,不禁心动,刚想回答,就被萧润出声截了道。
萧润 “你放心,咱们这位杜参将,今日只不过是在醉春楼吃了不该吃的药丸,本想一展雄风,谁知却误伤了自己,还失足摔下了楼,这才落得得如今这副模样,怪不得别人。”
萧润越说越得意,竟忘了凝霜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听得他这样丝毫不遮掩的话,早就羞红了脸,不敢再看他们。
宁远舟见状也有些无语,这小子当真是得意忘了形,见凝霜越发涨红的脸,宁远舟无奈地开口对着萧润说道:
宁远舟 “好了好了,这件事你办得不错,回去吧,明日记得去宫里报备。”
萧润闻言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凝霜的神情不对劲,看到凝霜羞红的脸庞,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宁远舟一个眼神扼住了咽喉,只能怏怏地告辞走了出去。
可等萧润走远了,凝霜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宁远舟心想她是羞得厉害,想着让她一个人呆会儿也许更好,便开口道:
宁远舟 “小柒,你先休息会儿,我出......”
凝霜“宁哥哥,别走。”
就在他放开凝霜的手,准备起身之际,却被凝霜紧紧地抓住了衣袖,听着凝霜的话,宁远舟更是被定在了原地,他竟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问题,可当他再次回头看见凝霜满脸涨红地看着自己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好像心跳都停了一拍。
再看到凝霜仍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松手,宁远舟终于笑了笑,坐回了床边,伸手将凝霜的手再次紧紧握着,温柔地回应道:
宁远舟 “好,不走。”
感受到宁远舟此刻温柔的眼神,凝霜的心仿佛也跌进了云里,软软的,暖暖的。
只是,沉溺在温柔氛围中的二人,并不知道门外还站着两个人,正偷偷朝屋内看着。
初月“十三,你快看啊,他们,他们......”
初月激动地拍打着于十三的肩膀,又生怕屋里的人察觉,只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小声说着。
于十三见屋里的人这般举动,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此刻见到自家妻子如此激动,生怕动了胎气,只能小声劝道:
于十三 “看到了看到了,我的小祖宗,这会儿你可以安心去休息了吧。”
说着便要将妻子挽着走出去,初月原本打算再看看,但也知道此刻不便打扰,也就顺着自家相公走了出去。
相对于靖远侯府里的一片祥和,另一边的杜府,今晚却是兵荒马乱的一晚。
如果说杜冲一开始还将希望寄托在睿帝身上,那么在萧润跟他表明身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自己这次错得有多离谱。
那日校场受辱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求报复的机会,好不容易让他查出长乐医馆里的医女和宁远舟关系匪浅,派人跟踪了几天,见他们同进同出,但这女子却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身份,他只当是宁远舟养在府里的女人。
今日让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好好报复一番宁远舟,谁曾想宁远舟会如此反击,让他受了这奇耻大辱,让他从此不能再做回男人,他还一心以为睿帝能为自己做主,就算不死也会扒了宁远舟一层皮,但现实确是萧润抢了先,参了他一本,还没来得及辩驳,便被萧润乃萧将军长子的身份吓退了几步,而睿帝也完全听信了萧润的话,只当他是私生活不检,自己导致重伤,便草草了事,不再过问。
他很清楚,这是睿帝有意包庇,但他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怪只怪他自己调查不清便冲动行事。
但如今,他竟将这一切的非人遭遇都怪在了宁远舟头上,誓要让他血债血偿!
“来人!”
杜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怒吼道,门外侯着的侍卫听见后,连忙跑了进来,恭敬地问道:
“大人,何事?”
杜冲见侍卫走了进来,遂招了他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
“去伏州,找那个人,就说那东西,我要了!”
侍卫闻言,脸色突变,但也只能应声答道:
“是!”
看着侍卫走了出去,杜冲这才躺回了床上,身下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一想到宁远舟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狠得咬牙切齿。
“宁远舟,这一次,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