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病那几日,浑浑噩噩间,我梦回丹嗤。
那是个秋夜,夜风吹得那厢红衣女子裹紧皮袍子;她徘徊在河边,听着河水“哗哗”地响,我在她一侧,却总看不清她的模样。
风吹过芨芨草“沙沙”作响,有人踏着芨芨草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同步与红衣女子抬头,岂料却看到那厢来人者,竟是李承鄞!!
彼时,他也着了套皮袍子,腰间还插着一柄弯刀,让我忽感好陌生。
“你到底愿不愿嫁给我?”
“那你给我捉一百只萤火虫,我就答应你。”
就这么看着他与那厢红衣女子似小情侣般,时而打闹,时而又逐起那些飘渺的萤火虫……
一个换景,又见他们二人对着荒野行起拜堂之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萤火虫熠熠的光照亮了李承鄞,然,就在红衣女子回眸一刹,我亦从这个梦中惊醒了回来。
曲小枫“…是我!!”
我忽感心中窒闷,强压下纷乱的思绪。
曲小枫“…怎么会是我!!”
一旁候着的阿渡见我转醒,立马上前用关切表情比划,问我可是做噩梦了。
曲小枫“阿渡,李承鄞可是来过?”
闻言,阿渡摇头,我随即硬撑起还发虚的身子坐起身。
曲小枫“我要去找李承鄞!”
曲小枫“阿渡!我要去找李承鄞!”
听我喃着话起身,阿渡旋即给我找来外袍披上,就这么一路跌撞来到青鸾殿,恰碰上李承鄞与赵瑟瑟二人正琴瑟和鸣的在作画。
看到我突然出现在殿内,李承鄞神色稍愣,继而方将手中毛笔缓缓落下,问道。
李承鄞“太子妃这是做甚来!”
曲小枫“李承鄞,我问你,咱们在丹嗤拜过堂吗?”
李承鄞“我们何时在丹嗤拜过堂!”
李承鄞“太子妃怕不是病魔怔了!”
被他这么一声吼,我霎时也懵了,内心底亦开始分不清到底是梦是真。
万年女配“姐姐,你的病还未痊愈,怎穿这般单薄就跑出来。”
李承鄞“瑟瑟说得不错!”
李承鄞“你这野蛮女子,可是又想用这招加害瑟瑟。”
且瞧李承鄞说着,匆匆来到面前便是一把将我扛上肩,我后觉在他身上挣扎,却又遭他再一吼。
李承鄞“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李承鄞“要摔了,疼的可还是你自己!”
转而,他又将最好的温存留给那个赵瑟瑟。
李承鄞“瑟瑟,我去去便来,省得她这一闹传到母后那边,又该降罪于你。”
遂,我这厢在李承鄞肩上就这么一路挣扎一路吼,踏进承恩殿,李承鄞才总算将我放下来。
李承鄞“永娘!你们是怎么看太子妃的,竟让她跑去青鸾殿撒泼!”
说罢,又朝我一顿输出。
李承鄞“你也就会这几点小伎俩,我告诉你!我还就真不怕你去母后那儿告状了!”
我被气得心里骤然出现一阵绞痛,差些跌倒,幸得永娘眼疾手快,这才将我一把搀扶,此一时,我的心就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般,难受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身侧,永娘很快察觉到我的异样,旋即暗暗在我手背轻拍了拍,试图安抚我。
我颤抖着抬头再次看向李承鄞,然而,他却已经扭过头,似乎也在极力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