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这就结束了,后面的事可想而知,无非就是慈砚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昔辞,却发现他“死”了,伤心悲痛欲绝,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昔辞刚想到这,胸口就感觉莫名的心闷,他晃了晃头不想去想这件事
他随后往后翻了几页,无一例外全是空白,突然有一页上写了几句话,昔辞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往回翻找
纸上的笔迹与先前的一致,上面写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摘抄自先秦的《越人歌》)
欸,是啊,山间都有树木的陪伴,树木又与枝干相依相存,我喜欢你却不被知晓…暗恋啊,苦的嘞,但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好像也不赖?
过了一会,昔辞抬手捂住脸,身体微微发抖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日记本合上并放进自己的包里
转过身看着慈砚收拾整齐的床铺,鬼使神差的昔辞躺了上去,床上还残留着先前主人的味道,他闭上眼睛,想假装慈砚依旧和之前一样躺在旁边,渐渐的,昔辞沉入了梦乡…一个没有慈砚的梦境
第二天昔辞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有种慈砚还活着并且下一秒随时出现在门口,来喊他起床洗漱准备吃饭的错觉
昔辞就这么发着呆,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接听电话
昔辞喂?
医生请问是死者家属吗
电话那边医生的语气显得格外生硬,也格外没有情感,冷冰冰的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昔辞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不该应
慈砚的双亲早在几年前就逝世了,其他亲戚不知道有没有反正他没从慈砚嘴里听到过,这么说来…慈砚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自己的手机号?
昔辞的心脏又开始阵阵刺痛,电话那边又传来医生的声音
医生请问有人在听吗
语气中透漏出一股不耐烦
昔辞眼眸暗了暗,稳了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昔辞是的…我是死者家属
医生好的,先生
医生您今天有时间吗,有的话请赶来XX医院
医生这边死者的遗体需要家属签字才能火化
医生顺便来领一下遗物
昔辞好的
昔辞有时间,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昔辞呼出口气,抓了抓头发出门
不出几分钟,昔辞到了医院,尽管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亲自见到昔日好友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自己面前的冲击力还是不小
昔辞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强忍着落泪的冲动,伸出手轻柔的抚摸慈砚的脸,一点都不软…比之前硬太多了
站在一旁的医生也是十分的有眼力见,出了太平间给这对苦命鸳鸯留了寥寥几分钟的“叙旧”
昔辞的嘴唇抖了抖,要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他的手搭在慈砚僵硬的手背上
好冰啊,慈砚你是不是很冷啊?…对不起……我不应该大半夜发神经给你发那种会误导人的信息……
昔辞捂着慈砚的手,像是想帮他取暖,想让慈砚不那么冷,因为慈砚最怕冷了
昔辞和慈砚待了几分钟,他揉了揉眼眶最后再摸了摸慈砚带有冰霜的脸,走出门处理完该办的事项后,抱着慈砚的骨灰和聊胜于无的遗物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