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酒红色桌布上,一座座思维的城堡由厚重的哲学典籍堆砌而成。
其中一本《工具论》半开着,仿佛在倾听风的絮语,那是亚里士多德智慧的结晶,诉说着古希腊的哲思。
文渊轻按着眉心,目光不经意滑过那沉溺于梦境中的傀儡师。
他的脚尖悄无声息地踢向对方的腿部,唤醒了这个沉睡的灵魂。
傀儡师被疼痛拽回现实,皱着眉头挪开了脚,痛苦的神情在阳光下尤为明显。
他抬起头来,脸颊上的印记宛如一幅未完成的抽象画,纵横交错,宽窄不一,仿佛是某个顽童在大人的脸上肆意挥洒的色彩。
文渊晃晃脑袋,对看着那本指令书封面发呆的傀儡师说:“别发呆了,困就早点睡,昂。”
说罢,拿起书,用书皮对着傀儡师,开始了翻阅。然而,眼前只展现出一片空白,仿佛被无形的手抹去了所有的字迹。
唯一的痕迹,只是一个刻印在书中的数字——604。
文渊心中的疑惑如同涟漪般扩散,这份不同寻常的寂静预示着什么,他不敢去想。
他强自镇定,压抑下手中微不可见的颤抖。
“对不起。”他在心底默默说道。
傀儡师揉揉眼睛,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烟瘾上来了。
拍拍文渊的肩膀,伸手示意。却见对方的脸色有些发白:“喂,魔术师,你咋的了?”
文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神色恢复了正常,做出了无语的表情。
然后合上书,从手里凭空捏造出一盒还未拆开包装的“利群”和一个银色打火机。
傀儡师面露新奇,接过那两个东西,在手里抛了两下,道:“嘿呦,魔术师大人您今天是不是心情好?怎么突然舍得给我抽这种烟了?”
文渊什么都没说,重新去翻那本《工具论》了。
傀儡师撅撅嘴,刚想站起来,脚脖子就传来了痛感,迫使他又坐回去。
卷起裤腿一看,就恨得牙痒痒:“魔——术——师——!你下脚怎么这么狠!都给我踢肿了!”
直起身子看向文渊,发现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被气歪了嘴的傀儡师拿他没办法,只得狠狠地跺了几下脚,却伤到了脚,变得更加疼了。
听着傀儡师聒噪的大呼小叫,文渊呼了一口气,轻闭上眼,揉搓了一下眉心。
然后,表情未变地又踢向傀儡师的另外一只脚的脚踝。
谁承想,傀儡师这次学聪明了,提脚躲过了。
一下子踩空,文渊并没有睁眼,让傀儡师很不爽。
他朝桌子底下看。文渊的姿势是禹步(其实也就二郎腿的姿势),左腿放在右腿上。
单单在普通木凳上翘着二郎腿,还能坐出一种在伯多禄之座上坐着的感觉——傀儡师这样想。
随后,他又想起自己那粘满黏腻鲜血的鞋底……
当他若无其事,缓缓地将脚伸过去时,感到自己的脚被另一只脚慢慢压在了地上。
那力量太大,傀儡师觉得自己的脚踝要受不了了,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呻吟。
文渊这时才微微睁开眸,眼瞳如深绿翡翠,是神的恩赐;又如墨绿色的湖泊,深邃而不近人。略微转动,射出凛冽的寒光:“我劝你少打我的主意,更别打‘167’的主意。”
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波澜,却让傀儡师感知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三度。
没个几分钟,文渊门外的参与者就被一瘸一拐的傀儡师瞪了个遍。
余煦西下成功搬家!准时更新。共1176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