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前面的窗帘,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钻进昏暗的屋子里,外面还有小鸟清脆的叫声。
自由真好的。
宋亚轩想
要是可以当阳光就好了,可以自由自在地穿梭世间每一个角落,照亮自己想照亮的,看见自己没见过的很多画面。
要是这个要求太奢侈,那么当鸟儿也好,可以飞翔,可以肆意歌唱,因为人们不会和一个小鸟计较,他们反而觉得,鸟儿的歌唱是悦耳的,并不吵闹。
要是,这些都太异想天开,就算他还是宋亚轩,一个身世胺脏,没人疼爱的见不得光的“老鼠”,注定要被困在这坐庄园里,那么不被链子束缚,也是好的。只是,他从前没有意识到那也是种自由,现在自己才开始羡慕以前。
宋亚轩想,他好想再闻一遍小镇里带着海独有咸味的风。
他想再见一眼楼下的阿婆和他的孙子。
他想再拍下每天日落时候的火烧云。
他想,再荡一次楼下的秋千。
可是这些现在都是愿望。
他仅有的自由,是这链子的长度,只够他在房间里活动。
屋外一步都踏不出去。
宋亚轩咽了口口水,嘴里都是绵苦的味道。
开门声。
脚步声渐渐逼近,宋亚轩不转头也知道是谁。
脸颊被捏起,猛地被迫抬起头,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脸颊肉被用力捏得发痛,他想,一定留下红印了。
刘耀文为什么陈叔送来的饭菜都不吃,你真的想死是吗?
刘耀文眼里满是怒意。
宋亚轩也不害怕,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刘耀文。
他已经瘦了一圈,眼眶比以前更凹陷,眼睛更大了,但眼里却没有生气,反而满是疲惫。
原本刘耀文每顿都来给宋亚轩送饭,但每次都以满屋狼藉收场,送来的饭菜都被掀翻在地,玻璃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玻璃花,宋亚轩宁死不吃,说他宁愿这样死掉。
刘耀文没有办法,只能叫陈叔来送饭,但是两天了,宋亚轩什么东西都没吃,也没有喝一滴水。
刘耀文也跟着瘦了,宋亚轩什么都没吃,他也粒米未进。
宋亚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耀文,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已经没有开口的力气。
刘耀文哽了哽嗓子,松了手,转身拿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凉。
他递到宋亚轩嘴边。
宋亚轩轻轻偏头躲开。
刘耀文深吸了一口气。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刘耀文我没有动白时景。
宋亚轩眼里有了些波澜。
刘耀文现在他一个手指头都没少。
刘耀文只要你肯吃饭,我就把他放了。
刘耀文在两天前听到宋亚轩那句“动了白时景我就死给你看”之后,他确实被威胁到了。
所以自从关了白时景之后,刘耀文根本没有动他,反而一日三餐都让人送。
刘耀文觉得自己窝囊透顶了,一句没有任何威力的话,就能让他轻而易举被束缚。
他舍不得听宋亚轩说这样的话,也舍不得他有这样的想法。
宋亚轩的睫毛扇动,眨了眨眼。
世界都安静了。
许久后,宋亚轩缓缓转头,张口吃下勺子里凉了的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