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一下，双拼米饭，祝二位用餐愉快。”
空姐把飞机餐放在张海卿的桌子上，扭头看见了她身旁坐着的张海澜，她看见这女孩白色的长发，还以为她是外国人，便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张海澜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对她笑了一下：“谢谢。”然后在空姐尴尬又疑惑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脑。
倒是张海卿，对着空姐眨了眨右眼：“thank you～”
说罢她把头凑到旁边，看了眼屏幕上的网页，只依稀瞟见“降头”“巫术”几个字眼。
“啧，你说这老外也真抠门，也不说给咱俩订个头等舱。”
海澜一手扣上电脑：“可不是咋的，还有连资料都不给，害的我还得自己查。”
张海卿把米饭一推，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眼罩：“那你继续查吧，我先睡了，快到了叫我。”
舷窗外的日光毫无阻拦地照进机舱内，洒在海澜的头发上，白色的发丝被太阳染成金黄。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降落，请您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离机。”
张海卿摘掉眼罩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东西：“唉，下次还是得休息休息再接任务啊，困死姐了。”
“走吧，澜！”
两人拉着箱子走在熙熙攘攘的机场里，张海卿突然想起什么，问海澜：“唉，澜，你刚刚搜巫术搜出啥来了？”
张海澜皱了下眉：“挺复杂的，这倒是触碰到我的知识盲区了，一时半会记不住。”
“哈哈哈！”海卿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话说你不是在马来西亚长大的吗？你咋不了解这玩意儿？”
张海澜翻了个白眼：“我们那块人家都老老实实过日子，没人研究这鬼东西。”
“是张小姐吗？”
张海澜说完话一抬头就听见这么一句，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剃着寸头，眼圈发青，一脸憔悴。
还没等张海澜开口，另一个头凑了过来：“是的，您就是这次的老板？”张海卿认出了这个男人的声音，笑着回答。
“不是我，我的中文名叫赵金鹏，请二位来帮忙的是我的老板，二位跟我来吧。”他在前面带路，领着张海澜张海卿向机场外走去。
张海澜在后面悄悄跟海卿说道：“他这名字真难听，自己起也不知道起个洋气的。”
来接她们的是一辆黑色轿车，赵金鹏给她们拉开后座车门：“两位请上车吧，我带您二位去见我老板。”说罢便坐进副驾驶。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坐进车里。
开车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到两个人坐进来还打了个招呼：“嗨，两位美丽的小姐，我是段瑞，欢迎来到越南！”
段瑞的中文特别好。“中国人？”张海澜问道。
“对。”他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出机场，在市区的车流里穿行。
飞机是下午6点落地的，一个小时后，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区的一座小别墅前。
“到啦！二位下车吧，回头见！”段瑞笑着给她们摆摆手，目送着三人走进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打理得很好，在赵金鹏的带领下，张海卿张海澜来到别墅二楼，赵金鹏推开一扇门，屋里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一间会客厅一样的房间，两个长条沙发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但令她们震惊的是，右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熟人。
那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却还戴着一副墨镜，那人看到她们俩后，勾起嘴角：“来了。”
张海卿挑了挑眉：“黑爷？你怎么在这？”还整的跟老板似的。不过这句话倒是没说出口。
黑瞎子没搭话，他对面坐着的人开口了：“二位是……”他这一开口她们才注意到这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张海澜上前一步：“我是张海澜，我旁边的这位是张海卿，”说着用手指了指海卿，“想必您就是老板了吧？”她笑了一下。
“咳咳，是我找各位来的。”
听他说这话，张海澜瞥了眼黑瞎子，老人看见她的眼神，继续说道：“齐先生也是我请的，我还请了其他一些人，定金我会先付，不过最后谁能帮我办完事，我才把尾款给谁。”他又咳了两声，“具体情况让赵金鹏跟你们说吧，你们今晚的住处我也安排好了，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吧。”说罢便不再吭声。
“三位跟我来吧。”赵金鹏在门边朝他们招手。
几人站起身跟着赵金鹏走出房门。
张海卿和张海澜在一旁小声说话。
张海澜：“黑爷这是来跟咱抢生意？”
张海卿：“有他在，咱这单怕不是凉了？”
“等着。”张海澜快走几步来到黑瞎子旁边，抬起手一拍他的肩膀，“黑爷，您这单要不让给我们？”她露出一个职业微笑。
“不行啊，我可穷了。”黑瞎子也笑。
张海卿看不下去这俩笑面虎在这对着笑，拉了一下海澜的胳膊：“啧，那就算了。”
“那怎么能算了。” 突然她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你等着，我有办法了。”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那面穿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海澜？怎么了？”
张海澜笑了一下：“花儿爷，你……这两天有活没？”
张海卿恍然大悟，也凑过来朝话筒说：“对啊，花儿爷，我们在越南碰见黑爷了，你用不用他帮忙啊？”两人相视一笑。
“瞎子？我刚好要找他，把电话给他一下，我跟他说。”
张海澜笑着把手机递给黑瞎子：“黑爷，有人找你。”
两个人在旁边看着黑瞎子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又笑开：“好，那我这违约金你可得给我付啊。”
张海澜接过手机，跟对面又说了句：“谢谢花儿爷了，回头你和黑爷见面了让他再给你细讲哈。”便挂断了电话。
黑瞎子佯装可惜：“唉，那这次的活我就不能再做了，祝你们好运。”
“行啊，借您吉言，回头见黑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花儿爷做生意挣得更多，张海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目送着黑瞎子坐上段瑞的车，两个人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两位小姐请跟我来吧。”赵金鹏带着海澜海卿走出别墅，向西走了两条路口，来到一栋小层公寓，他掏出一把钥匙，“二位就先在这里凑活一晚上吧，具体情况我已经发到澜小姐的邮箱了，咱们明天就出发。还有，老板请的其他几拨人也住在这栋楼上，他们好多都是粗人，你们要是碰见他们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张海澜接过钥匙摆摆手表示知道了，随后就跟海卿走进楼门，按照钥匙上写的房门号找到了她们的房间。
房间虽然不大，但装修的不错，两张一米三五的床，卫生间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个厨房。
海卿一头栽进床里：“累死啦！我饿了，去哪吃饭啊？”
张海澜掏出手机，没一会就搜到了：“不远的地方有个夜市，一会去转转？”
“别一会了，现在就走吧！”张海卿立马起身，满血复活。
海澜：……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要累死了
越南的天气很热，两个人都穿着短袖，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却没有一丝格格不入的感觉。
夜市上吵吵闹闹，好多都是来这面旅游的中国人，路边有许多这面的特色小吃，海卿买了一碗水果捞一边吃一边说：“诶，澜你看那边，那是个啥？塔罗判势……不准不要钱？看看走。”说着便走过去。
那是一家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店，在吵闹的小吃街边灯火阑珊的阴暗处，蓝紫色的灯光和神秘奇幻的装潢努力吸引着顾客。
随着店门的推开，门框上连着的铃铛“叮铃——”响了一声，桌子后面一个女人抬起头，看了看两人：“欢迎光临。”
“您……是这儿的老板？”张海澜挑挑眉。
女人露出一个笑：“怎么？不像吗？”
张海澜看了看满屋子西幻的元素，又看看面前长相装扮都很普通的女人：“确实……不太像。”
“请坐吧，二位想算点什么？”
两个人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张海卿想了想：“就算算最近运势吧，不是说算不准不要钱吗。”
“也是因为顾客太少了。”女人从右手边拿出一摞塔罗牌，在桌子上扇形排开，“请。”
海澜和海卿对了个眼色，张海卿抬手从牌堆里抽出一张翻开放在桌面上。
牌面主体是一座白色的高塔，高塔被闪电击打，三扇窗户冒着火焰，两个人从高塔坠落，火星四射，天空笼罩着灰色的云。
女人面色一变，喃喃自语道：“高塔正位……方便问一下二位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好的活动吗？”她提高声音。
“我们……这几天估计要进一趟越南的雨林。”张海澜开口道。
女人啧了一声：“二位请看，这张牌是高塔正位，它象征着破坏，厄运，无可挽回的损失……恕我直言，您二位要是这次执意要去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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