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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盗笔衍生:踪寻巫蛊

今年段瑞十八岁,一年前在他十七岁生日那天,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的男生来到阮家来找他的干爹。

后来他知道那个男生十九岁,是阮先生在外面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去世了,于是他来投奔阮先生。

阮先生没有儿子,一个女儿已经远嫁,还在身边的就是段瑞这个干儿子了,他认回了这个私生子,给他改名为阮栎,从此阮栎就在阮家住下了。

虽说阮栎现在是阮家正牌的大少爷,但是有许多人不待见他,阮家夫人是个小气的,自己一直没能给阮先生诞下一子,现在却被阮栎这个私生子抢先了,她心中不忿,而且阮先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阮家大事小情基本都是她这个夫人说了算,于是她便处处给阮栎使绊子。

吃穿虽说没有亏待阮栎,但给他的倒也是最低等的,打着为阮栎好,不让他累着的名义,一直不让他接触家里的业务。

但阮栎不知道这些都是阮夫人干的,他一直先入为主觉得段瑞作为阮家的干儿子,现在又有了他来抢家产,一定是不高兴的,他也觉得是段瑞一直利用阮家干儿子的身份打压他。

不过阮栎哪里知道,在阮家,段瑞的地位还不如他,一直以来,阮家的伙计手下都觉得他一个和阮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没资格继承阮家家产,几乎所有人都给他白眼。虽然这些阮先生一直都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段瑞养到这么大,已经对得起段瑞的生父,仁至义尽了。

这天,段瑞刚办完阮先生安排的事情回家,一进院子就看见阮栎拿着一本书坐在凉亭里,目光接触到段瑞时瞬间移开继续看书。

段瑞皱了皱眉,他是那种除了在熟人和商业合作对象面前以外没什么话说的类型,刚好阮栎这两样都不占,况且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可能他也是觉得自己寄人篱下吧,段瑞这么想,那他也不必热脸贴冷屁股,没有打招呼,直接向后院走去。

谁成想这下误会可是大了,阮栎早早就看见了段瑞,本以为对方会给自己打招呼,但段瑞根本没看见他,当看见他的时候,阮栎已经没了耐心低下头去。阮栎在内心嗤笑一声,心想,这么看不起我这个私生子吗,处处给我穿小鞋也就罢了,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回自己房间去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不顺眼得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都秉着惹不起就躲的理念,愣是一个月没打过正脸。

直到这次,早上阮栎路过堆着货物的院子时,看见一个手下在货物堆里翻翻找找,最终拿出一个被泡沫纸包裹的长颈瓶走,阮栎只以为他是谁派来提货的。

直到下午,他去后院给阮太太请安,看见阮太太坐在正中间主位上,段瑞和今天早上他看见的那个手下站在下面。

阮太太皱着眉头一拍椅子把手:“段瑞!你监守自盗,偷偷拿走明天要给顾客交货的长颈瓶,老四都作证了,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段瑞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夫人,我说了不是我拿的,肯定是老四贼喊捉贼……”

还没等他说完,阮夫人就打断他的话:“够了,老四没事冤枉你一个少爷干什么,我们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到好,偷东西?我看当时老爷就不应该收留你,让你跟你那短命的爹娘一块死了得了!”

段瑞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垂在身旁的手正准备握紧不管不顾地对着上面的人来一拳,胳膊就被人摁住了,他回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正是他这些天一直躲着的阮栎。

阮栎比他高半个头,一低眼就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

直到段瑞不着痕迹地悄悄把手挣脱,阮栎的目光才从他的头顶重新落回阮夫人脸上:“夫人,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听一个手下的一面之言,毕竟……我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老四去仓库拿了一个瓶子出来……您要是不信的话,用不用我派人去老四房子里查一下?”

阮夫人见阮栎来了,便是一皱眉,这一个月里,阮栎发挥了他强大的号召力,现在阮家的人已经有一半支持他,而且还有壮大的趋势,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阮夫人便松了口:“嗨,既然小栎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相信段瑞的。”

阮栎微微颔首,重新抓住段瑞的胳膊:“多谢夫人的信任,那我和……段瑞就先走了,老四偷货物还栽赃少爷,夫人可要好好惩罚他。”

说罢也不等阮夫人回答,头也不回地把段瑞拉走,段瑞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出了门就急忙把手抽了出来。

“多谢大少爷。”段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得道谢。

阮栎看都没看他:“不用,我也是不想误会好人,影响了家里的名声,只要下次你不再给我使绊子就行了。”

段瑞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使绊子?”

“克扣吃穿,不让我参与家里的事情。不都是你安排的?”阮栎冷哼一声。

段瑞被他说的有点生气:“我?我连阮家的亲儿子都不是,我有什么资格管这些事。”

阮栎想了想今天在阮夫人那里段瑞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好吧误会你了,那你说这些事……”

“呵,”段瑞冷笑一声,“除了阮夫人还有谁。”

阮栎笑了笑:“没事,老不死的东西,掀不起什么风浪。话说我看这家里也没什么人支持你啊,你手下的人倒是反过来诬陷你。”

“我就是一寄人篱下的外姓人,肯定比不过您这亲儿子。”段瑞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不咱俩联手?”

“你不怕我抢你家产?”

“你会吗?”

段瑞思考了一下:“不会,要是大少爷不反过来陷害我的话。我给大少爷当好左膀右臂。”

他笑了一下,少年还没张开的面孔显得稚嫩却赤诚,阮栎没忍住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一下,后者没有躲开。

柔软的触觉传递到阮栎的手心,他愣了一下立马撒手,掩唇咳了一下。

这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明显缓和了下来,时不时阮栎会把段瑞叫到自己房间商量事情,他们不断拉拢阮家的人,让他们背着阮先生和阮夫人收货,再以他们俩的名义卖出去。

很快到了新年,今年阮先生跟着阮夫人回娘家过年,既然是阮夫人的娘家,阮栎便没有跟去,段瑞就更不会去了,于是这天除夕夜两人叫上了平常比较要好的一些手下和朋友组了个饭局。

酒桌上,菜上齐了,一个会来事儿的手下立马给众人满上然后举杯:“这一杯敬大少爷小少爷,祝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生意兴隆!”

阮栎举起酒杯,突然想起每次出去聚餐从来没见段瑞喝过酒,便抬眼瞅他。

段瑞跟着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低声对身边的人道:“没事,我能喝一点,大过年的没关系。”

听他这么说,阮栎也就放任了。

不过段瑞说一点那可就真是一点,这几个月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平常段瑞话就不少,喝了几杯酒,话量明显更多,他整个人挂在阮栎身上,在他耳边碎碎念,一直抱怨阮夫人还有手下原来都是怎么排挤他的。

阮栎也不觉得他烦,他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重量。几个月前他就觉得段瑞很瘦,这些时间里他出门回来经常给段瑞带他在外面看见的吃食,就这么投喂了几个月这人到还是没多少肉,看来得更努力才行,他这么想着。

不知道是谁,管服务员要来了骰子,说要玩比大小,段瑞夺过骰子便和他们玩了起来。

说来到也奇怪,段瑞的运气今天倒是差得离谱,连喝了几次酒之后,阮栎见他实在是醉得不行,便在下一次段瑞输了之后忙道:“这局不喝了,玩大冒险吧。”

其他几人听了之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得开心鼓掌:“好!”“选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啊!”

段瑞摆摆手:“怎么玩说吧。”

一个人掏出一副牌:“来吧小少爷,选一张牌,上面写的什么就要做什么,可不准反悔。”

“谁要反悔啊……”段瑞迷迷糊糊地摸出一张牌,当看清排面上的字后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把牌拍到阮栎胸口,“都怪你,你说什么选大冒险啊!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阮栎把牌翻过来一看,不禁扶额笑了起来。

“什么啊什么?”“写的什么?”手下们都凑过来看牌上的字。

阮栎把牌放到桌子上,只见那牌上赫然写着:坐在桌子上一个人的腿上并听他深情表白。

“哇!这个好这个好!”“小少爷你快点啊!”“不知道哪个大美女能有福了。”

听着手下的起哄,段瑞和桌上的几个姑娘都红了脸。

阮栎听他们这么说,不禁有点不开心:“这什么任务啊,这算是惩罚了两个人了吧,犯规了换一个换一个。”

段瑞听了他这话,却直接借着酒劲坐到了阮栎的腿上:“不要,不换,谁让你给我选这个大冒险的,说吧。”

他双手搂住阮栎的脖子,抬头看了一眼阮栎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看到阮栎脸上微小的汗毛。

阮栎的长相不是那种现代网络上流行的白面书生的样子,十九岁的少年,或者说是男人,经历了年少时穷苦生活和这半年生意经济的洗礼,所有的青涩都被覆盖在英俊的外表之下,身上凌厉的气息被一直在房间里点燃的熏香遮盖,剩下的也氤氲在餐桌上热闹的烟火气里。

段瑞一时间看得愣住了,直到听到从阮栎嘴里说出的那句,我喜欢你,才匆忙低下头。

阮栎也不知怎的,脑海里昏昏沉沉地便把要求的表白的话脱口而出,再看见怀里的人低下头露出通红的耳根,才感觉自己这些年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常对别人说出的混账话也不少,今天却在段瑞这里马失了前蹄。

一阵兵荒马乱后,段瑞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上头的酒劲也清醒了不少,后半场宴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凌晨,阮栎把脑子清醒却控制不了自己四肢的段瑞弄回房间。

段瑞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身摸到手机,摁亮一看发现已经过了零点,他抬起头在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看着阮栎:“新年快乐。”

阮栎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从兜里摸了摸,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新年快乐,压岁钱。”

“我……没给你准备。”

阮栎想了一下:“我已经成年了,不用压岁钱了。”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很困了,他嘟囔着:“过了零点我虚岁也十八了……”

阮栎走到门口把手放在吊灯开关上:“那你也比我小,我明年还给你包。”说罢按下开关轻轻退了出去关上门。

新年过后,时间过得飞快,经历了草长莺飞后到了荷花满池。

阮夫人发现阮栎和段瑞关系那样亲近,在家族里的势力也逐渐强大顿感心惊,思虑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离间二人的方法,于是这天她派人找来阮栎。

可是没想到,阮栎是来了,可是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段瑞,阮夫人虽然内心暗骂,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小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你这平时也不咋接触的到女孩子,我就给你物色了几个,你过两天去见见她们聊聊天吧。”

阮栎看着阮夫人那副嘴脸,心里只觉得恶心,便随口敷衍:“知道了,多谢夫人。”

从阮夫人房里出来回到阮栎的房间,他感觉到旁边的段瑞不太对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怎么了?不开心?”

后者张了两次口才说出话:“你……想谈恋爱了吗?”

阮栎撑着一把看了看他:“你想我谈恋爱吗?”

段瑞似是没有想到他能问自己:“我……你……我觉得……还是先别了吧,你还年轻,先以工作为主吧……”他越说声音越小。

阮栎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揉了把他的头发:“好,那就不谈。”

段瑞听到这话露出一个笑,可还没等他笑开,阮栎后面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我……想了许久,我觉得最近阮家有很多人觉得我势力很大应该能成为下一任家主,那些人暗暗站队支持我,但是他们觉得你会在以后和我反目成仇……”

段瑞眼神一凌:“我不会,我怎么会,我肯定会给你做好副手的,这都是谁说的,我去亲自教教他们怎么说话。”

段瑞不是什么平时只靠阮栎的小白脸,他精明会说话有手段,平时健身格斗训练也一个没落下,阮栎十分怀疑他这个“教教他们怎么说话”会教出人命,急忙安抚。

“没事,别冲动,所以我准备想办法提前把家产和权利拿到手,然后你只要表明支持我的立场就可以了。”

段瑞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准备?”

“我准备进山,去找那会传的很邪乎的那个宗教遗址。”

“不行!”段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不知道山里有多危险,蛇虫鼠蚁,瘴气!还有那遗址里可能有机关!你迷路了怎么办?碰到怪物了怎么办?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阮栎把他拉着坐下:“好了好了,别激动,你在外面接应我嘛,我要是一直没出来,你就找些道上有名的人去救我,你可别去啊,再伤了你。我命硬,死不了的。你想想,等到时候那些‘元老’消停了,咱俩也安定是不是?”

“非去不可吗……”段瑞低下头,任凭阮栎揉着他的头发。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没过几天,阮栎就挑好了几个身强力壮,脑子灵光信得过的手下,那天上午,在阮家门口和段瑞道别。

“小心点,注意安全,迷路了就原地待着等我去找你,遇到危险别硬上,安全第一……”

他还想说,阮栎却不想听了,他三两步迈开腿走上来一把抱住喋喋不休的人,他怕自己再听就不想走了。

阮栎他也害怕自己折在雨林里,不过要是他死了,继承人就只有段瑞了,那些“元老”也不会想现在这样时刻想着取段瑞的命。

他在段瑞耳边轻轻说:“等我回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段瑞看着他后退两步,眼前的男人微笑地看着他,在段瑞的印象里,接下来阮栎会转身上车,给他留下一个逆光的背影。

但是面前的脸却逐渐扭曲,他还是笑着,却越来越僵硬,脸上布满了血污、泥垢,脸色变得青绿,甚至冒出了几个尸斑……男人微笑地嘴张张合合说着什么,竟一块一块掉下血肉。

段瑞听见他说:“生日快乐,礼物…喜欢吗?”

段瑞感觉自己溺在一个名叫阮栎的湖里,周身环绕着冰冷的湖水,目之所及除了阮栎血肉模糊的脸什么都没有,他不停地挣扎,想要逃离,无尽的湖水总是如影随形地掠夺胸腔里仅剩的氧气。

终于,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一样。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段瑞,少爷,醒醒,今天可不能迟到啊……”

阮栎睁开眼睛,刺眼的光亮驱散了刚刚梦境里的阴冷和黑暗,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阮栎已经死了,尸体是他亲自接回来的,他不是十七岁,他已经十八了,而在他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收到了阮栎送给他的终身难忘的礼物——他的尸体。

今天是阮栎尸体下葬的日子,段瑞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他现在已经成为了阮家正式的家主,陵园里,段瑞站在阮栎的墓前,看着少年的面孔永远被定格在了最青春的时期。

他的身后,一位阮栎生前亲近的老伙计走了过来,递上一个信封:“少爷,这是我当时从大少爷的遗体上发现的,放在防水袋里保存的很好,我怕您刚出院看了之后情绪不稳定才现在给您……”

段瑞看了一眼,没说什么,默默接了过来,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虚浮却还能看出来字体的遒劲。

瑞瑞,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虽然你现在可能不会开心了,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肯定是我已经不在了。

我很抱歉我食言了,没有撑到你来接我。

不过,我不后悔,相比起我唯唯诺诺地看着那些人针对你,处处想对你下手,我觉得这样,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后半生我也知足了。

那天我说等我回来告诉你个秘密,我很庆幸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爱你。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你并不理解我的想法,也许你会觉得恶心,拒绝我,这样还好,我担心的是,不要脸点讲,你也和我抱有同样的心思,我却死在了这里。

不过现在,我可以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了,也许几年之后你会忘了我,这样也好,你有自己的光明的人生。也许你会一直记得我,那我希望你知道,我会一直看着你,每一束吹过你的风,都是我在吻你。

你要一直走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

祝,

春祺夏安,秋绥冬宁

视线渐渐模糊,一滴泪水滴在信纸上,段瑞急忙手忙脚乱地擦掉。

他怎么能说自己不爱他,觉得恶心,自己明明早就动了心,也许是当时最后一面的对视,也许是除夕夜的“表白”,也许是阮夫人面前带着温度的手心,又或许是凉亭里的初遇。

段瑞擦干眼泪,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挤出一个笑,轻轻说道:“我也爱你。”

有风吹过,撩动少年额间的发丝。

后来,某一次张海澜和张海卿又在越南遇见了段瑞,彼时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举止不凡的男人,他对两人得体地笑笑:“二位小姐还是那么美丽。”

“这么多年怎么没找个枕边人啊?”张海澜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后腰还被海卿偷偷伸过来的手掐了一下。

段瑞看见了她们俩的小动作,微笑着说:“没事,我已经放下了。不过,我没有了爱人的勇气。”

每当我因为那些赤诚的目光而心有触动,都会想起那双温柔又热烈的双眸。

段瑞说完这句话把头轻轻转过了一个角度,对着吹来的微风虔诚地闭上双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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