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满月微微行了个礼,准备溜之大吉。
“用不用我给你指路?这宫门这么大,当心又迷路了。”
“这宫门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般善良。”
司马满月扯了扯嘴角,转过身。
“那便劳烦徵公子了。”
宫远徵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徵公子这是......”
“我带你去。”
“.......”
女客院落.
“多谢徵公子带路。”
宫远徵转身走了。
宫远徵:(“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选婚的时辰到了。
大殿内,姑娘们以令牌等级高低依次排列着,而最前面的,是姜姑娘和司马满月,云姑娘和司马清然排在第二列。
吉时已到,宫唤羽从最后排慢慢踱步到前排。
一道目光在新娘们之间来回扫视。
司马满月默默祈祷着,直至宫唤羽来到金牌区。
宫唤羽在云姑娘面前站定,细细打量着她,而云姑娘朝宫唤羽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
可宫唤羽只是打量了她一阵,又走到司马满月身前。
司马满月屏住呼吸,低下头.
“就她吧。”
宫唤羽轻轻拉起了一位新娘的手。被宫唤羽拉起手的新娘
不是她,也不是云为衫,更不是司马清然,是姜姑娘。
司马清然气绿了脸,云为衫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脸不甘,反观司马满月,则是一脸劫后余生,悄悄舒了一口气
沉沉的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而姑娘们也都在客栈里睡过去了。
云为衫睡不着,她的落选就等于她的任务已经几乎失败了。
而任务失败的结果......
只有si.
云为衫的手攥着那块金牌,看着金牌,入了神。
过了一会。
云为衫回过神来,但看的已不是手里的金牌,而是被金牌衬得越发亮眼的红色指甲,甲上的蔻丹像百折不摧的毒花。
她收起令牌,从书台上拿出一张纸,铺平,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用尖锐的钗头将指甲上的蔻丹刮了些下来,白色的纸张上,很快积出﹣小堆红色粉尘。
她将纸张对折,把纸上的红色粉末轻轻抖入了指缝之中。
司马满月也没睡,但与云为衫不同的是,司马满月的心态好得不得了。
司马满月觉得,现在适合透透风。
司马满月走到窗前,刚把窗门推开,就被路过的云为衫吓了一大跳。
“云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
“司马姑娘不也一样?”
“也对,房间里太闷了,我透透风。云姑娘你呢?”
“我嘛,去找上官姑娘聊聊天。”
“噢,那就不耽误云姑娘了。”云为衫走后,司马满月趴在窗框上,迎着夜晚的凉风,晚风徐徐抚在面上,吹得她睡意朦胧。
“困了🥱,睡吧。”
可没躺下去多久,司马满月又“腾”一下起来。
窗没关,吹得她怪冷的。
“啊~真是天杀的,怎么就忘关窗了呢!”
司马满月刚一脸怨气的想关上窗,就楞在了窗前。
“这是......”
随她的目光望去,月色下的高塔.......
红了。
“出事了......”
“这个时候,应该在屋里好好呆着,否则就是让自己危险。”
司马满月关上窗,静静的坐在榻上,听着窗外的动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动静越来越大了。
原本万籁俱寂的女客院落陆陆续续亮起了点点烛光,一群侍卫一拥而入,一时间,女客院落被喧闹,嘈杂声围绕。
“所有女客从房间出来,清点人数!”
侍卫不断重复着。
而女客们一个个的都出来了,司马满月也不例外。
女客们全都聚在一起,怨天尤人,纷纷抱怨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清点人数。
“宫门恐怕要变天了。”
司马满月一语惊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灯塔变红了。”
司马满月指了指远处,月色之下,那抹红色尤为醒目。
“红色又如何?”
司马清然傻傻的问了一句。
“红色代表警戒,宫门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应该是有人驾鹤西去了。”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色灯笼,还有丧事用具。”
司马满月又指了指徐徐升天的白灯笼,还有一群步伐匆匆的端着托盘走动的侍女,那托盘上,都是丧事用具。
人差不多齐了,但是,云姑娘和姜姑娘还是没出来。
侍卫们走到两位姑娘的门前拍门,但是门迟迟未开。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位姑娘的门。
而上官浅面色一变,看着侍卫们,蹙起眉。
很快,姜姑娘的门先被破开,侍卫们鱼贯而入。
司马满月等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好紧张的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姜姑娘的屋里传来一阵响动。
紧接着传来一阵骚乱和侍卫们的叫喊。
姑娘们探头探脑的,都紧张的望着姜姑娘的房间。
骚乱过后,侍卫们抬着昏迷的姜姑娘走了出来。
除司马满月和上官浅,其他几位姑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姜姑娘不应门,是中毒晕过去了。”
几个侍卫把姜姑娘送去了医馆。
姜姑娘是中毒晕倒不能应门,那就只剩下云姑娘没有应门了。
而侍卫们已经提刀准备破门而入了。
司马满月看着不远处的上官浅似是对着屋檐上做了什么手势,司马满月猛地朝屋檐看去,但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迅速的钻进了上官浅的房间,还顺手关上了窗。
司马满月皱了皱眉头,紧紧盯着上官浅的房间。
与此同时......
侍卫们已经破门而入,但云为衫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丝毫没有人的踪迹。
侍卫头头大手一挥,向手下发出指令。
“搜!”
侍卫们搜得正热乎呢,司马满月就看到上官浅径直向云为衫的房间走去。
此时此刻,云为衫的房间已经被侍卫们搜得杂乱不堪,衣服,杂物丢了一地。
简直是......
不忍直视。
上官浅看了看被搜得不堪入目的房间,张开了嘴。
“各位大人是不是在找云为衫姐姐啊?她在我房间休息呢。”
侍卫头头厉声问道。
“你刚才怎么不说?”
上官浅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委屈巴巴的。
声调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点,还带上了哭腔。
"因为......云为衫姐姐好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满脸红疹子,她说不想让大家看到......而且......看起来好吓人,怕传染给别人......”
而云为衫隔着窗户早已听到了上官浅说的话,立马心领神会,拿起一杯茶,将甲缝里剩余的蔻丹抖了进去,然后再一饮而尽。
果然,她脸上迅速长满了红疹。
而远处的司马满月早已看透了两人的伎俩,知道上官浅是故意要那么做的,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不能太张扬。
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苦笑了几声。
而此时,侍卫头头已经带着一帮侍卫,走向了上官浅的房间。侍卫们已经进了上官浅的房间,果然,上官浅房间里,一位女子正背对着众人躺在塌上。
上官浅看着桌案上使用过的茶杯,悄悄松了口气,转而又恢复了笑容。
“云为衫姑娘,请把头转过来。”
侍卫头头已经想着榻上姑娘的背影发话了。
榻上那姑娘把脸转了过来,果然,是云为衫。
但此时,云为衫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疹,甚是吓人。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生怕那红疹会传染。
侍卫头头疑惑的问上官浅。
“你说害怕传染,那为何云为衫姑娘不在自己房间休息,却要来你房间?"
上官浅一愣,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问道:"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侍卫头头颇为恼怒:“是啊,问你呢!”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上官浅又一次反问侍卫头头,弄得他很想炸开,但出于礼数,还是压下气,继续问她。
“什么意思?”
上官浅略有几分得意,款款而来。
"你难道不知道上官家世代名医,我们家的紫蕴祛毒膏是出了名的千金难求吗?"
侍卫头头无言以对,只好回过头了,打量了几下房间,又对着手下挥了挥手,:“搜!”
上官浅的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房间都被搜遍了,依然没有结果。
侍卫头头又把目光盯向了云为衫。他注意到,从进来开始,云为衫一直死死的盖着被子。
“云为衫姑娘,请把被子掀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
云为衫和上官浅顿时脸上一变。
上官浅眼眶一红 ,挡在侍卫们身前,开始哭诉起来。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闯进闺房就算了,竟然要掀被子......你们知道我们将来有可能是你们的谁吗?......”
但侍卫头头依然是面不改色。
美人计对他不管用。
“得罪了。”
说完,侍卫头头一把掀开被子。
......
啊这......
侍卫头头像见到什么猛禽一般,“刷”一下收回了手。
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身后的侍卫也纷纷用单身十几年的速度低下头。
"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嫁进宫门,是来受屈辱的是不是?你们这群侍卫等着砍手砍脚挖眼睛吧。"
上官浅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侍卫头头自知理亏,只得连连道歉。
“手下冒犯了,两位姑娘请在屋内休息,在没有通知之前,请不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