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得知梅香已经逃走,他便知道消息一定会传到赵邺那里,他立即让人备船离开渝州,还想要将婉宁带走。
婉宁被人绑住双手关在屋内,她看着窗外走来走去的人影,心中担忧生死未卜的裴砚。
两个侍卫押着陈县令走了过来,沈玉容只是抬抬手指头,两人就把陈县令杀了。
沈玉容抓紧准备,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上船离开。
侍卫是。
准备工作很快做好,婉宁被人带了出来,正当沈玉容要撤退时,一个黑衣男子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数名黑衣人紧随其后。
沈玉容解决掉他们!
侍卫兄弟们上!
沈玉容拉着婉宁就往外跑去,领头的黑衣人一刀挥来,沈玉容被迫松开了手,刀刚好从两人之间穿过扎在柱子上。
婉宁摔倒在地,面对危机,沈玉容毫无疑问就是丢下婉宁跑了。
婉宁呵,还真是贪生怕死。
婉宁捡起地上的剑刚解开绳子,沈玉容又返了回来,只不过这次是他带足了人手。
沈玉容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侍卫冲上去将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沈玉容拉起婉宁就要跑走,婉宁死活不肯跟他走,沈玉容只能将她扛在肩上带走。
领头的黑衣人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信号弹,对着天空发射,在城门外等候接应的姜梨立马带兵攻入渝州城。
前后都有人,沈玉容带着婉宁只会是负累,他的属下拆开了二人的手,执拗的沈玉容不愿丢下婉宁。
侍卫大人!大局为重啊!你带上她,你也会没命的。
沈玉容内心挣扎了一番,选择了前者,果断放弃了婉宁,转身跟着侍卫登上船。
婉宁早已看透,面对沈玉容的两次抛弃,她毫无波澜,只想要回去找找看,是否有裴砚的身影。
大院里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刺鼻的血腥味直冲云霄。
婉宁小心翼翼的从这些尸体上走过,忽然间她发现了地上掉落的一个玉佩,她弯下腰捡起来,发现正是之间赠予裴砚的,因为上面有她亲手刻着的婧字。
他来了,是他来了!
婉宁脸上止不住的欣喜,她提着裙摆在府中穿梭着,急切地想要寻找到那个身影。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她来到了自己被软禁的阁苑,她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裴砚就在里面。
婉宁轻轻地推开门,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屋内也是乱七八糟的,帷幔上还沾染着血迹。
裴砚婉宁。
婉宁猛地转身看去。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态安详,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的眼神如同温暖的阳光,亲切而从容。但此刻婉宁看着,却觉得有些生疏,害怕。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他的脸颊带着鲜血,只不过不是他的。
裴砚穿着黑底金边的宽袖长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半束,眼中暗冷,神情漠然。与往日温和如玉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裴砚我还以为你跟他走了呢。
婉宁抬步上前,她站在裴砚的跟前,指尖滑落在裴砚的眼角处。
婉宁疼吗?
裴砚不疼。
裴砚轻手推开婉宁的手指,显得有些抗拒被人触碰,这让婉宁一头雾水,有点委屈的看着裴砚。
裴砚看来是我来晚了,没赶上你跟沈玉容定婚的日子。
婉宁我没有……
婉宁苍白的解释着。
裴砚怒然起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在强忍着内心的怒火。
裴砚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战死在沙场上。
婉宁慌乱地拉住裴砚的手。
婉宁裴砚我没有,我没有说过,是沈玉容想要打击伤重的你,才让人传出去的。
裴砚低下头看她,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她的衣角,模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裴砚其实在她走向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心软了。
裴砚好了,不哭了,我在。
裴砚为她擦拭掉泪珠,将她散乱的头发拨到身后。
婉宁手上沾了血,她很怕也很讨厌血。
婉宁我去洗一下。
裴砚伸手拦住婉宁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抱入怀中,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道。
裴砚不一起吗?
这……这还是裴砚吗?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他现在都可以平静如水地说出来了。
婉宁你……你……
裴砚一把就将婉宁打横抱起,也不等她回应,就转身走进寝室。
入夜三更。
裴砚穿好衣服从屋内走出来,迎面碰上姜梨。
姜梨没能抓到沈玉容,他太狡猾了,用替身骗过了我们。
裴砚无妨,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姜梨也注意到了裴砚的变化。
姜梨我怎么觉得小将军越发沉稳了,与萧蘅倒是越来越像了。
裴砚有吗?
姜梨你现在和萧蘅一样,脸上写满了胸有成竹,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裴砚神态悠然地站在那里,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
姜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你。
裴砚婉宁要强,我便屈尊俯就在她身边,而今我发现这样远远不够。我要变得更沉稳更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姜梨替婉宁遇到这样的知己感到欣慰。
姜梨看来以后要称呼你为裴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