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从顾尘异能觉醒以后，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针对他，还传出了他故意限制异能稳定药物产量以从中牟利的谣言…
只不过这些流言到底没有对他产生影响。
他或许面临着某种困境，但至少，那些困境与路萌无关。
她不在意他们的命运，也不会介入他们的未来。
她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是那个小种子。
她作为生命延续者，即便跨越时空依旧无法放下的使命。
“快点长大吧。”
研究室内，路萌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那个泛着莹绿色光芒的小种子，茫然的眼眸中生起了久违的亮光。
“扣扣！”
敲门的声音响起，似是提醒她门外有人，路萌抬起头来。
来的人是顾尘。
只是令路萌没有想到的是，他显得有些狼狈。
一头黑发有些凌乱，黑色眼眸依旧锐利，只是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路萌挑了挑眉，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发尾似乎还带着明显卷翘的焦黑，像是被什么烧到了似的。
有些滑稽，但路萌笑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
路萌看向对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异能失控了。”
说话的人是清林陌，他似乎刚刚从哪里匆匆赶来，一脸疲倦。
路萌点点头。
“嗯，躺下吧。”
路萌原本和顾尘约定的是每三天见一面，但既然事发突然，即便提前了也不是不可以。
顾尘却站着没动，异能失控的痛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走到了路萌对面。
“和我走。”
“去哪？异能修复在研究所也完全可以。”路萌皱眉看向他。
“你和异能者在一起。”
顾尘语气冷淡，是肯定的语气。
“但我们的约定是我不会加入他们，没有规定我不可以去东区的居民区。”路萌冷漠回视，语气同样冷淡。
“那现在有了，你换个地方住吧。”
顾尘勾唇轻笑，语气轻飘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顾尘眉眼其实长得很精致，鼻梁高挺，眉眼不笑时也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然而此时他勾唇轻笑起来，那样的柔和却荡然无存，眼尾弯弯，眼眸里却只有漠然。
像是终于卸去伪装，毫不掩饰地暴露自己恶劣卑鄙的一面。
“为什么？”
路萌并没有被他显而易见的恶意激怒，他当然可以这么做，但不应该是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约定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理由。”
路萌看着顾尘，冷静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冷而重。
他或许因为某些原因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必须更加可控，她暂时还需要他，但事情不该完全按照他的心意，她需要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有多少部分是完全不理智的。
顾尘收敛起了笑容，看着路萌的眼神别有深意，像是在思考她对他的份量。
“顾尘，你应该也不愿意我们落得个鱼死网破吧。”路萌对上了他的目光，语气毫不留情。
“你说得对。”
顾尘又笑起来，这次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愉悦却没有善意，他向着路萌走近了几步。
“你拒绝了我之前的要求，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个小种子并不值得我投入那么多的赌注，而你，也随时可以抛下它离开，我们的约定完全会被你轻易违反。”
顾尘逼近了几步，他紧紧盯着路萌，试图看清她眼底的慌乱或者隐瞒。
但她没有，她依旧冷漠。
这样的认知让顾尘越发烦躁，他想要打破这样的冷漠，打破她对他毫不在意的态度，即便是用卑劣的手段。
路萌并没有那么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
压下自己的怒火。
他在无理取闹。
她对小种子在不在意并不难看出，问题不在这，是顾尘出了问题，但她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只是他本性卑劣，多疑到看不得她于异能者的过多接触。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顾尘，这只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约定。”路萌压着声音，眼神越发冷硬。
“哈。”
顾尘轻笑一声，退后了两步，直到看不到她眼底的厌烦。
“你不必折腾了，我的名下就有房产。”
路萌看向他，眼睛危险的眯起。
“你难道以为我会愿意接受你的软禁？”
顾尘点点头，看向路萌。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遵守我们的约定。”
一阵诡异的沉默。
路萌没再和他交流，绕过他自顾自地要离开。
“异能不稳定到影响到你的脑子了吗？你清醒过来之前我觉得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路萌推开门，向着研究室外走去。
门外，是眼观鼻观心，看似在看风景实则在偷听的清林陌。
看到路萌出来，他欲盖弥彰地装作很惊讶的模样。
“这次这么快就结束了！”
路萌没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清林陌，眼里的疑惑不似作假。
“他的异能失控对大脑也会有影响吗？”
“啊？”
清林陌像是没明白过来，疑惑地看着路萌，但她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清林陌讪讪干笑了两声。
“他脾气确实有点古怪。”
路萌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研究室紧闭的门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止一点”路萌纠正到，说完朝清林陌道别，一脸余怒未消地离开了。
这件事的最终处理办法是由清林陌从中周旋，最终达成了一个双方妥协的结果。
路萌搬到顾尘的准备的住处，基本上处于顾尘可以监控到的范围内，除此之外，路萌一切自由。
而相应的，顾尘则需要更积极地照顾小种子并且提供更好的培育环境。
最后的结果还算满意，路萌也就没对其中的限制提出要求。
只是直到搬过去，路萌才发现，事情有些古怪。
所谓顾尘安排的住处，准确的说就是顾尘的住处，两人基本上住到了一起。
路萌并不觉得事情严重到需要顾尘亲自监视的地步，但并不打算再和他交涉。
他的脑子看起来很难理解人类的语言。
这样的评价在路萌和顾尘同居了一段时间以后越加坚定。
他就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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