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窈姐弟二人从寿安堂出来后,一起来到水榭居。
姐弟两一路上相对无言。
踏入水榭居,江云昱轻啜一口香茗,那略显青涩的面庞上,写满了超越年龄的深沉。
他眉宇轻拧,如画的眼眸深锁住江云窈,良久无言。终于,他语气悠然却坚定地问道:“阿姐,我只想听你真心话,这婚事,是否是爹爹与柳氏的安排?”
他唇齿间弥漫着苦咸,短暂的沉默后,他艰难地启齿,声音中满是忧虑:“他们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拿我当作威胁你的棋子?”
江云窈眸光微闪,暗自诧异,没想到他年纪不大,经过今晚竟然会想这么多。
江云的黛眉轻颤,秋水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微妙的讶异,未曾料到他竟会因为今晚父亲的态度想的这么远。
江云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察觉江云窈的异样。
江云窈黛眉微挑,杏眸闪烁着盈盈笑意,轻蔑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那些人还没那份能耐撼动我分毫。正如我昨夜所言,这一切,皆出于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江云昱闻言,怔怔地凝住。他欲言又止,内心的波澜被那熟悉的声音轻轻挑起。
江云窈的嗓音宛如溪水击石,清冽而透彻:“纵然父亲的话语刺耳,却也不无道理。有王府的庇护和阿姐的扶持,你的前路定会平坦许多。”
江云昱明白姐姐那番话的弦外之音他如何不知?可就是觉得这样委屈了自己姐姐。不论外面的传言如何,他知道那都是柳氏有意为之,自家姐姐多优秀他是知道的。
于是他深深的凝视着自家姐姐,委屈道,“阿姐,我是担心你受委屈啊。”
只见,他目光如炬,深深地凝视着江云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柔声道:
“阿姐,我对父亲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未来我可以自己去闯,即便会碰壁我也认了。我不希望我的未来是用你的人生换来的,你明白吗?”
江云昱哽咽着接着道:“阿姐,我们没有母亲,我只有你这个最近亲的姐姐,我……”
江云窈十分震惊,她没想到江云昱的心思这样透彻。
同样的除了深深的感动,更多的是欣慰。
“昱儿,我没有勉强,我昨日与你说的也都是真心话,你不必耿耿于怀。但你这般心思剔透,阿姐很高兴。”
姐弟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紧接着江云窈又道:“你看,自从熙王府来府上说要与我定亲,柳氏就给我换了这个院子。你说不是很可笑,这个院子本是母亲给我准备的,可却是因为这事我才能居住。”
江云窈没说的是,这样也挺好,免得到时候收拾他们的时候会被人指指点点。
“还有啊,你没什么事了,就赶紧回书院吧!在书院缺什么就写信告知于我,我替你准备。”
江云昱的脸上,如晴空骤降的乌云,笑容顷刻间褪去,"阿姐,你,我...哎,好吧,我依你便是。"
他本欲开口,抱怨这才匆匆的赶回来,怎的就赶他离别开?可一望见江云窈那凝重的神情,以及她眸中闪烁的坚定光芒,所有的话语瞬间消融在了空气中。
“嗯,你能这样想是对的,家里你别担心,我能应付得了。”
随着暮色悄然降临,江云窈轻声提醒着,“时候不早了,该回你的小院了。”
“好,我这就回去了,阿姐早些休息。”
言罢,他便起身离开,江云窈这一天也是累的很,洗漱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