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尸体

可怕的味道冲击着在场所有兽的鼻子，林局长差点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不过专业素养使得他强行忍住这样的冲动。

而江晚愁则是淡定地站在那里，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有可能是被这股味道冲懵了。反正他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苍副局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出嗅觉屏蔽仪，给自己戴上的同时递给了站在旁边的两兽。

在场的几位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都认识嗅觉屏蔽仪，也知道怎么佩戴。

他们迅速戴上了它。

“呼……活过来了……”林局长在戴上嗅觉屏蔽仪后猛吸了几口空气。

江晚愁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戴上了嗅觉屏蔽仪，在戴上的时候不经意间碰了碰戴在左爪上的爪链。爪链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光。

苍副局长带领他们穿过工厂大门，前往发现尸体的地点。在来的路上，苍副局长告诉了林局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的脚下是散乱的被腐蚀生锈的金属条，因为经历日晒雨淋而变得脆脆的，踩下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咔咔”声，然后碎得更加彻底。

如果不是氛围不太对，这一定是个解压的好方法，光是听这个声音就很治愈了。

林局长边走边环顾四周，他注意到这里连一个调查员都没有。

“没有派遣调查员在这里守着么？虽然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守的必要，不过程序上还是要走走吧？”

“他们不像我，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小娃娃，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最开始那两个高中生带过来看的两个小娃娃还是专业素养高的，没有在那两个高中生面前丢咱们局的脸，可是等他们一走啊，嚯，不得了，直接病倒了，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嘞。”苍副局长边走边解释道，“想当年我们经历各族分战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啊？那战场上全是森森白骨，肉啊什么的都被鸦科的还有秃鹫他们叼走了。若是没叼走啊，那就长满了白花花的蛆……啊，我们到了。”

苍副局长停在了一个简易的加工棚前，是那种常见的用蓝色铁皮随意包起来的加工棚。经历了这么久的日晒雨淋竟然没有倒塌，简直就是建筑学上的奇迹。

苍副局长虽然嘴上说着当年发生的大场面，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做着深呼吸，似乎在为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他推开了加工棚的门。

如果没有嗅觉屏蔽仪，那么推开门的一瞬间冲出来的味道可能会直接让他们被硬控至少十分钟。闯入视线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毛皮被完完整整的扒了下来，不知所踪，并且被开膛破肚，内脏全不见踪影，只剩下肉和骨架。肉上正如苍副局长所形容的可怖场面一样爬满的白花花的蛆，它们的成年体——苍蝇——正在周围胡乱地飞着，因为三只兽的靠近而飞得更加杂乱无章。

尸体的头部严重变形，似乎遭受过猛烈地重物打击，上部分头盖骨干脆不翼而飞。原本应该用于盛放大脑的地方被强行打开，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些闪亮的银色液体。

尸体摆放的地面上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角落里堆放着一些令兽不寒而栗的器具，除去指甲的，拔掉毛发的，还有一些带有水痕的布，懂的都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甚至还有一个凿子和一些水银残留物。

“黑足猫，银河灌顶，死前遭受过长时间的虐待。”江晚愁凑近尸体仔细察看后得出结论。

“这怎么可能？凶手很谨慎，留下的痕迹少的可怜，我们甚至都不能够判定他的种族！”苍副局长即使是听说过江晚愁的名号，也从未想到他竟能够做到这么不可能的事情。在如此缺乏线索的情况下推出准确的结果，也许他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能够未卜先知？“你果真像传说中那样神奇！”

林局长毫不惊讶，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此时，他正在努力跟上江晚愁的思路。江晚愁向来只说结果而不告诉他们过程，搞得就好像能先知一样。

“但是我们这里没有猫科，”苍副局长虽然很惊讶，但是很相信江晚愁的结论。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除了流霜高中的学生和老师。”

“流霜高中？”林局长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他重复了一遍苍副局长所说的那个名字，“之前我们市有个家族报案说是流霜高中的学生搞校园霸凌，害得他们家的孩子出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后来这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学生不可能恶毒成这个样子吧？”苍副局长明显听懂了林局长的暗示，他对此表示怀疑。

“不要小看这些小崽子们的邪恶程度，他们生来就是没有善恶观的，在我们看来很恶毒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许只是游戏罢了。游戏失败就会死亡的那种。”林局长所在的A市是肉食动物聚集地，他经常因为人手不够而去处理这些小崽子们干的好事，他对于他们的秉性那是再了解不过的。

“流霜高中有问题。”江晚愁再次跳过推理过程直接得出结论，“我要去一趟流霜高中。”

“确实，那两个报案的学生也有问题，谁家好兽赶路，大路不走走小路啊？”林局长赞同道。

还有最近他发现的一些事情都指向了流霜高中，江晚愁想道，他必须去一趟。

“可是流霜高中是出了名的严格，除了学生外，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活着从这个学校出去，如果直接闯入的话。”苍副局长抛出了目前最为重要的问题——如何进入流霜高中。

答案也很简单，伪装成学生。江晚愁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分界线————————

特别事物调查局：在这个世界相当于警察局

银河灌顶：一种严酷的刑法，在头部凿一个洞，把水银灌进去。活着感受水银慢慢流入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