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吴家人怎么说,事实上就是吴十一郎的病真的慢慢有起色,也不知到底是时音的祈福,还是那个所谓的冲喜。
但冲喜已经冲了,而时音也坚持在道观不回家了,吴家的众人也只得依着时音。
即便事情的主角吴十一郎他知道了此事无事无补,吴十一郎自责、内疚,若不是他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他上山,恐怕他自己就来了。
但,怎么说呢,就像他知道冲喜这件事对女方不好,可他拗不过吴母答应了一样,做道姑这件事也一样,如果这能救他一命,他也是一样拗不过吴母的。
尽管他与吴母都不忍让时音一辈子呆在道观,可话又说回来,时音呆在道观比一般穷苦人家呆在道观的境遇要好很多。
宋朝道家盛行,很多人都求道,时音这般大家闺秀出家做道姑虽然在富裕人家来看是过得凄惨。
可换个角度想,她不是犯错被罚才出家为道姑,而是为母亲救兄长,在大众的眼里她有情有义,可以获得赞誉,让她以后的路好走些。
她可以得到家里的补偿、愧疚,而且只要她那兄长在一天,就必须安顿好她,所以时音出家为道姑,也不是那么惨。
当然,如果惨她便不会这么谋划了,总之这一切都顺她意,吴家收获了一个健康、聪明的十一郎也算不亏。
翌日。
老道长为时音加冠,入坤道,吴家人观礼,她就在此成为了真正的女冠,即道姑。
吴家人也都回去了,但吴家大张旗鼓的上道观,终是被人知道了吴家女为救兄长而出家为道的事,倒是赢得了一片赞誉。
虽然时音做了道姑,但吴母与吴父肯定不会让时音单单在道观吃苦的,他们为时音留下了一份产业,嗯,说是以前替时音攒的嫁妆。
虽然不及真正的嫁妆,甚至有些用不上,有些用不到,但折成了一些钱,时音得到了田庄、铺子以及金银珠宝等,足以叫时音挥霍一生了。
岁月如流水,时光一去不回头,转眼就是五年了。
这五年里,时音一直呆在道观修道哪里也没有去,平时除了与老道长整理这时候的的道家典籍、道藏之类的,就是与老道长谈经论道。
老道长与时音便如一对老友般,探讨道法,时而惺惺相惜,时而争吵不一,各有所得,当然老道长得到的更多。
山中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生活上有吴家送来的仆人,过得也不清苦,但无论是清贫还是富裕,老道长与时音都是同一种人,他们都能安之若素,自得其乐。
直到老道长在这一年去世,在他离世前,也将全部的身家交于时音了,老道士野路子出身,能得道入门,有所成就,也是有造化之人。
时音很是希望他下辈子能到一个有灵气的世界,得偿所愿了。
当然,时音每年也回吴家小住上十天半月,与吴家联系很是紧密,所以对吴家的事了解的很是清楚。
首先,吴家的十一郎果然不负吴家的期望,他蟾宫折桂,早在二年前就成了年轻的状元郎,已经在汴京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