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五十二

左航留在院子里帮孩子们签名。一个小男孩神秘兮兮地拉他的袖子

NPC孩子：左航老师，你和邓老师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

左航什么？

左航的耳根突然发热

NPC孩子：是不是约好了要一起教我们唱歌？

孩子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左航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他抬头看见邓佳鑫站在大巴车门口朝他招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上车时，邓佳鑫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左航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膝盖抵着前排座椅

盘山公路蜿蜒向上，邓佳鑫随着颠簸轻轻摇晃，肩膀不时碰到左航。第三次相碰时，谁都没有躲开

车子转过一个急弯，邓佳鑫因惯性向左航倾斜。左航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手臂，触到皮肤的一刻，两人都怔了怔，却没有立即分开。邓佳鑫的脉搏在他掌心下跳动，像山间隐秘的溪流

半山腰上，一栋白色别墅在松林间若隐若现。阳光照在落地窗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村庄的土屋形成鲜明对比

左航的手还搭在邓佳鑫手臂上，他轻轻收拢手指，又松开

左航不知道有没有星星

邓佳鑫望向已经看不见的村庄

邓佳鑫会比山下少些光污染

他们的对话总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就像邓佳鑫没问左航为什么在意星星，左航也没说他真正想说的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一起看星星

车辆缓缓驶入别墅区，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门口

NPC工作人员：欢迎来到第二阶段拍摄地

工作人员宣布

NPC工作人员：房间在楼上

NPC工作人员：两人一间，自己分配

成员们欢呼着冲进别墅。左航站在原地，看着邓佳鑫弯腰系鞋带

邓佳鑫走吧

邓佳鑫直起身，左航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背包

邓佳鑫去看看新房间

台阶上，两人的影子并排投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中间只隔着一道细细的光线。左航想，别墅再好，也不会有老树下的石凳，不会有图书室里那台走调的手风琴，不会有——

邓佳鑫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

邓佳鑫最后一颗了，分着吃？

糖纸窸窣作响，左航接过半颗糖时，指尖沾到了对方掌心的温度。青苹果的酸甜在舌尖漫开，他突然觉得，只要这味道还在，去哪里都行

阳光穿过走廊的落地窗，将两人的剪影投在墙上，像一幅未完成的拼图，等待着接下来的每一块，慢慢拼凑完整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两张单人床分别靠墙摆放，中间隔着一盏落地灯。左航把背包放在靠窗的床上，窗帘没拉严实，一道阳光斜斜地切过被罩，将白色布料染成淡金

邓佳鑫走到落地窗前，"哗"地拉开窗帘。整面山景突然撞进视线，松林的墨绿与云层的灰白在远处交融，像一幅水墨画

邓佳鑫有阳台

他推开玻璃门，山风立刻卷着松针的气息涌进来

左航跟过去。铁艺栏杆上爬着不知名的藤蔓，开出细小的白花。邓佳鑫靠在栏杆上，衬衫下摆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像张开的鸟翼

左航比想象中安静

确实，这里听不到村庄的鸡鸣犬吠，只有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