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小皇帝一袭龙袍高坐,台下文武百官小声的谈论着,辅佐在小皇帝身旁的一人,将手中的骨扇靠在桌沿敲了敲,片刻,台下便鸦雀无声。
薛程把玩着骨扇,满是戏虐:“这次着急的召集诸位到来,的确是有一件要紧的事。”
“啪”的一声,骨扇被迅速合上,薛程的目光扫向台下,停留在一个人身上,也不再卖关子了:“洛大人,你可知罪?”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愣在原地,洛大人,洛铭肆,天下人公认的一代清官,是能反了多大的事,至于这么排这么大的阵仗。
台下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洛铭肆则稳沉的站在台上也无言语,面对对方将要栽赃给自己的罪证,他似乎早已料到,这是薛程布置好的棋局。
“臣何罪之有?”洛铭肆看着他的虚实反问薛程。
薛程轻藐一笑,将准备好的证物盛给了他,那是一封密信,信件内容是一串洋文,回话的笔记正是洛铭肆的的字迹,信上的每一句话都够把他判死数次。
轮到皇帝查看时,洛铭肆始终是毫无波澜,其实那封文书不是他所写 但现在,他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证物属实,你暗地里勾结私通洋人乃叛国之罪,欺瞒圣上乃欺君之罪,你还想说什么?”如今薛程明目张胆的唱这一出,显然早已做足了准备,他的一步步强压,之意是要把洛铭肆往死路上逼。
“这两项罪加起来都够诛九族了吧?”底下的官员,还有不知好歹的应和道。
如今,他们哪一方不是站在薛程的那一边?是洛铭肆醒悟的太晚了吗,还是先前的理智早已被这种贪污腐败的气息给埋没。
小皇帝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封密信,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将密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的手都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为人师表洛铭肆会和洋人勾结在一起,可这铁证如山的证据自己身为皇帝也无法反驳。
“洛铭肆!你竟敢如此!”
“陛下...”
“住嘴!来人啊,将他打入大牢加以刑刑,三日后问斩!”
小皇帝被怒意冲昏了头,想起他曾经教导自己的种种教诲,什么为人公正,什么清廉一品?难道都是假的吗?
语落,台下竟无一人向洛铭肆求情,而洛铭肆只是看着龙椅上的皇帝,眼底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顿时感到可悲,他可悲的不是将要到来的死亡,而是对当下文武百官眼睁睁的看着朝廷腐败至此,又无动于衷的痛惜。
想起先皇如此信任的将陛下与江山交付于自己和薛程,这左膀右臂,偏偏有一边长了薛程这个毒瘤,祸害了整具身体。
“还请陛下三思,洛大人也好歹为朝廷效力多年,用刑未必残忍了些,看在先皇之前对他关照有加,臣在此为洛大人求毒酒一杯,避他受刑之苦,陛下您看如何?”
薛程这时站出来假心假意,他所做的一切,表面为洛铭肆求情,也不过是想让他早死一刻罢了。以防小皇帝日后变心,坏了整个计划。
“准了”
是你从台下呈上一杯毒酒,薛程欣然接过递给洛铭肆,那一抹嗜血的笑容,就像是在恭贺自己的胜利。
“洛大人,这可是我为你求的情才得来的,请吧?”
洛铭肆看着眼前的这杯毒酒,泄洪的酒水里倒映着自己面无表情被情绪麻木的脸。
他明白他这次赌输了,他转头再次看向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小皇帝,眼底满是苍茫。
“陛下真的不信臣吗?”即使洛铭肆还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解释。
而台上人只是冷眼看着他;“朕对你的信任已经决裂在这封密信之中了,你也无需解释!”
洛铭肆苦笑了一下,在内心叹下长长的一口气,曾经的种种回忆,到最后竟比不过一张文书,未免有些可笑,不过这时候也感叹自己也竟然能笑的出来?
洛铭肆接过毒酒,紧握着酒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无人信他。
“我洛铭肆,不认此罪,今日之死,为殉天下之士而死矣...”
他高举酒杯,面向众人,没有一丝犹豫的仰头一饮而下。
酒水的苦味在口中蔓延,毒素顺着喉口流淌至心肺,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布在全身。他的眉头也不过只是皱了皱,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一刻钟后,洛铭肆便倒地不起,未吞下的酒水同喉咙里的鲜血混在一起,残留在嘴角

洛铭肆最后的意识永远的停留在了台上的龙椅上,他很想告诉我台上那人,那杯酒有多苦,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诉说了,可能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