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四清微微一怔，低眸苦笑。
“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您和师兄们的羽翼下啊。”
“更何况，我爹娘都能为苍生付出性命，我又为何不可呢？师父，我会平安归来的，我爹娘会保佑我的。”
四清的眼眶有些湿润，轻轻抚摸着梅逐雨的头，“好，我和你师兄们都等着你平安归来。”
“去吧，藏书阁是先辈留下的，我帮不了你，但这个能帮你很快找到你要的东西。”四清将一块令牌递给梅逐雨，“收好了。”
“多谢师父，梅逐雨此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偿还。”
梅逐雨收下令牌后，朝四清行跪拜大礼。
四清扶起梅逐雨，轻叹一声。
“我收下你，原是因为你爹和裴季雅的嘱托，后来我也是真心喜欢你。说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我将你视为自己的孩子，只想你平安无事。”
“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四清轻轻推了下梅逐雨的脑门，“我可不要你给我养老送终，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常曦宫就好。”
“京城虽好，却终究不是你的家。此事解决，你在京城也再无牵挂，不如回来接替掌门之位？”
“可是，师兄他们……”
四清长吁短叹，侧过头去，“我原以为你那大师兄是好的，没想到是个心黑的。我看我这些徒弟里，也就你最适合当掌门了。”
“别拒绝我孩子，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梅逐雨眸子微弯，泪光闪烁着，“好。”
“去吧。”
四清目送梅逐雨离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梅川柏。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梅川柏将孩子塞入他手中。
“有劳你帮我照顾好他了。”
“他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想亲自抚养他吗？”四清紧紧抱着孩子，茫然地抬头望向梅川柏。
梅川柏有些无奈地笑笑，“我确实很想陪着这孩子长大，可我不能丢下边苍生，我也没办法带着他苟活。”
四清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安。
“可是……这孩子长大后，我要如何同他说？”
“就说他爹娘不要他了，不必留下什么念想。”
四清欲言又止，梅川柏却已消失不见。
再次见面时，梅川柏已是一缕魂魄了。
“我不求你将法子告诉我，我只求你不要阻拦他。”
四清长吁短叹，“梅川柏，我真想问问你，在你看来逐雨到底算什么。”
“当年你为了苍生丢下了他，如今又为了裴季雅，让他以身试险。你当真是他爹吗？”
梅川柏与四清四目相对，眼神格外坚定。
“正是因为我是他爹，所以我才没将法力传给他。法力高深便要承受巨大的责任，我只想他做梅逐雨。”
“他还有师兄弟们，而且我很清楚，那法子绝不会要了他的命。”
“可小裴不一样，他失去了所有亲朋挚友，一次次轮回一次次痛苦，我不想他再继续这样下去，我有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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