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裴季雅便苏醒了过来。
裴季雅抬头盯着天花板,“现在好了,要一起死了。”
“你就非去不可吗?”梅四转过身去对上裴季雅的目光,眸中满是怒意。
“是,反正这神格也没了,你们也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梅四瞪了一眼裴季雅,“我发现你这些年旁的没学,只学了这倔脾气。”
“其实我当年脾气也倔,不过是你没发现而已。”
梅四捂着额头,扭过头去,“裴季雅,我要还活着也得让你气死了!”
裴季雅扭过头去,心虚地咳了几声,“川柏哥……”
“别叫我哥,你是我爹,你是我大爷,行了吧?”
裴季雅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嘴角下沉,又起身搂住了梅四的胳膊。
“好了川柏,他不是向来如此吗?”
梅四瞪了裴季雅一眼,“他倒是挺厉害,自己说不动我,就找你过来。”
裴季雅嘴角抽动了几下,长吁短叹。
“好了,现在小裴身子弱,你别同他吵了,他经不起折腾。”
“你就这么惯着他。”
裴季雅架着手,无奈地弯眸,“当年是谁惯着他,你心里没点数吗?”
梅四侧过头去,“那他折磨的不一直都是我吗?”
“所以说,你这是因果报应。”
梅四欲言又止,气得扭过头去,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行了,你俩别吵架了,吵得我脑袋疼。”
裴季雅揉揉太阳穴,茫然地扶着额,身形微晃。
梅四伸手扶住了裴季雅,“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留在梅府,别再乱跑了。别逼我拘着你魂魄。”
裴季雅委屈地撅着嘴,“川柏哥,你真是变了,从前你都不会凶我的。”
“从前你也没这么气人啊。”
——
梅父往裴季雅碗里夹菜,“看起来,你脸色好了许多。”
“最近在您这儿吃好喝好,脸色哪里能不好?”
梅父忍俊不禁,“那也没看你怎么吃啊,你这样瘦,该多吃点儿才是。”
“原本这孩子往家里领人我还觉得奇怪,是你倒也没什么。”
裴季雅歪着头,诧异地挑挑眉。
“难不成,您认识我?”
“是啊,毕竟梅川柏送回来过你们的画像。”
裴季雅微微一愣,想起了曾经梅川柏拉着他们一群人画过画像。
“那幅画……”
“那幅画如今还挂在他的房中,你若是想看,可以让梅四带你过去。”
“好,多谢。”
“不必客气。”梅父托着下巴,眸子微弯,“你生得确实讨喜,怪不得梅川柏的书信中总是提起你。”
裴季雅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汤。
白龙蹲在桌子上,抬头盯着裴季雅。
“又搁这儿伤春悲秋了?那你伤心的时间可没有多少了,毕竟要过冬了。”
裴季雅很是无语地瞪了白龙一眼。
“我好不容易有点情绪,你又给我打破了。”
白龙伸手揉着裴季雅的脸,“行了,你就别伤心了。虽说我们都死了,但你不还是能看到我们吗?”
“再说了,我们也都还陪着你呢。我之所以出来,也是大家都担心你,推我出来安慰你的。”
裴季雅无奈地闭上眼睛,“没看出来你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