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若死在此处,他便是最后的赢家。”苏暮雨破衣烂衫,却依旧握紧拳头挡在苏昌河的面前。
“很有勇气,就是不知道你的命够不够硬。”
大家长刚运气,树上便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婉转而又动听。
苏昌河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坐在树枝上的白衣少年,他与这夜色、这血腥的地狱格格不入。
“苏流云?你回来了?”
苏流云嘴角微勾,直接来到了苏暮雨身旁,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听说这次的无名者挺厉害,特地回来看看,生得不错,归我了。”
苏昌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撑起身子就走到苏暮雨身旁,一把将他拽了过去。
“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流云无奈叹气,瞥了苏昌河一眼。
“他都这么说了,你还要帮他们?”
“当然。是要打一架,还是要打一架?”苏流云转动着玉笛,微微挑眉。
大家长唉声叹气,往旁边退了一步,“你都开口了,我难不成还有拒绝的选择吗?清吧。”
“真不打?”苏流云挑衅地凑到了大家长跟前,眉眼轻挑。
“别难为我了。”
“行,走吧,以后你们就是苏家的了。”
苏昌河看了一眼苏暮雨,苏暮雨率先跟上了苏流云。
“你不怕他是坏人吗?”苏昌河小跑追到了苏暮雨身旁,低声细语。
苏流云嘴角翘起,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他莫名自信起来,他觉得这两个人一定会和自己走。
“这样仙风道骨的人,不会是残忍弑杀之人。跟着他,总比被练成冷心冷情的利刃好。”
苏流云停下脚步,低下头自嘲地笑出声。
“行,那我也跟着他。”
大家长望着苏流云的背影。
从前他总是觉得苏流云与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可是这一刻,即使苏流云与此处格格不入,他却觉得这是他离苏流云最近的时候。
——
苏昌河将刻好的三个木雕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发现苏流云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苏昌河掏出手帕擦拭完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苏流云的头。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当年苏流云究竟是想救谁,只要他现在能在苏流云身边,这就够了。
“苏流云,倘若你当年当真是见色起意就好了。”
苏昌河也趴在了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苏流云。
这是我们靠得最近的时候。
——
苏暮雨诧异地抬起头,“你是说,苏喆奉大家长之命要杀你,是流云救了你?”
白鹤淮点点头,轻嗤一声,“有些看不透他。”
“我都看不透他。”苏暮雨漫不经心地扭过头去,“那小神医还要为大家长诊治吗?”
“当然,医者仁心,我既接下了这个病人,便会负责到底。”
“那就请小神医多待些时日,您要找的人,我也一定会帮您找到。”
白鹤淮低眸轻笑,“是为了苏流云吧?他对你很重要?”
“当然,在我看来,他和昌河都是我的家人。”
白鹤淮轻蔑地笑出声,“杀手的家人……”
“信不信由你,我们是杀手,但不是无情无义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