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云伸出手,萧若风便握住他的手,将他扶下了马车。
“打算什么时候回暗河?那边应当也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那不是有苏暮雨吗?等大家长死了,我再去凑热闹。”
萧若风忍俊不禁,“你就这么肯定,大家长一定会死?”
“因为这天底下能解他那毒的除了我,都死光了。”苏流云得意地勾唇。
萧若风轻轻擦去了苏流云嘴角的糕点渣,“那你真是厉害呢。不过,你为何不愿救他?”
“当然是因为,我想让苏暮雨或者苏昌河当大家长了。他年纪大了,总要给年轻人让位置吧?”
萧若风的嘴角慢慢往下沉,“你倒是很看重那两小子,当年你对我都没有这么上心。”
“学堂小先生多得是人恭维,可不差我一个。只是他们两个,那年除了我,便再无其他人了。”
苏流云长叹一声,微微扭过头去。
“反正在我这儿,你就不许想着他们。”
“行,那我就想着你,这些日子得给你多配些药。”
萧若风眉头慢慢皱起,连嘴唇都有些扭曲。
“非要喝药吗?我不想喝。”
“我也不想你死在我前头,萧若风。”
“行,那我就听苏大夫的吧。”
——
白鹤淮施针完毕后便欲起身离去。
“昨夜是我的人唐突了小神医,还请小神医见谅。”
“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反正我也没受伤,不要紧的。”
大家长抬头望见了守在门外的苏昌河,“今日,怎么是昌河陪着你来?苏流云呢?”
“他啊,讳疾忌医,跑了。”
大家长浅笑,“他那不是讳疾忌医,只是怕你发现他的秘密而已。他这些年来看过的郎中屈指可数,反正也都治不好他,又何必浪费时间。”
“那曾为他诊治的郎中,后来都如何了?”
大家长笑而不语。
白鹤淮却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杀气,急忙起身。
“我先走一步。”
白鹤淮提起药箱便匆匆往外走。
“怎么了你这是?”苏昌河担忧地跟上了白鹤淮。
“没事,只是怕大家长会杀人灭口而已。”
苏喆从天而降,唉声叹气,“可惜了小神医,既然苏流云不在,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白鹤淮微微一怔,取出怀中的玉瓶,打开后放出了一只蝴蝶。
苏昌河挡在了白鹤淮身前,神色阴沉,“苏喆,我们好歹也是自己人吧?”
“什么自己人?你和苏暮雨是苏流云的人,而我们是暗河的人。”
苏喆刚要出手,苏暮雨便出现在他面前。
“白鹤淮是你女儿,你若是动手,必然会后悔。”
苏喆眉头紧锁,打量着白鹤淮,“你说我就信啊?那岂不是显得我很蠢?”
“我娘是温珞锦,她说她给我爹下过一道毒,留下了印记,终生不会被抹去。”
苏喆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眼眶微红。
“你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白鹤淮闷闷不乐地撅着嘴,“那你还要杀我吗?”
“不杀了不杀了,哪有爹杀女儿的?”
苏昌河和苏暮雨对视一眼,神情皆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