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圣皇为何要囚禁这洛泽仙尊呢?”
小太监心声一落,台下便有人发问。
小太监心中暗喜,怯怯的看了一眼沈无南,发现当事人跟没听见一样还在缓缓地喝茶吃甜点。
“咳咳……”
听书人故作高深,“传闻洛泽仙尊貌比潘安,生得清逸苍洁,连昼月都难与之一比啊。”
“你这意思是说?”
“断袖之癖在当今又不鲜见,”说书人撇了撇嘴皮,“怎么?你还搞歧视?还是不信我说的?”
小太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脸色青白,不敢再去看沈无南的表情。
沈无南旋即笑了笑,“……讲得好,当赏!”
说罢,便朝台上扔了块亮堂堂的金子。
“圣皇……你……”小太监瞠目结舌。
“他这不是在胡编乱造吗?圣皇砍了他的脑袋都算轻的了,怎么还赏他金子?”
沈无南瞥了他一眼,小太监便又不敢说话了。
他怕的不是沈无南反过来砍他的脑袋,而是怕他克扣自己的工钱。
沈无南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随即漠视说书人的奉承和小太监的追赶,起身离去。
小太监在他身后边还纳闷着想呢:为什么说圣皇是断袖也要赏啊。
“剩下几日你便不用跟着我了,”沈无南脸上没什么神情,“我先回一趟门派,你自己找个马车回宫吧。”
“可是……圣皇,你自己……”
“哼,我可是打遍三界无敌手,你难不成还害怕我被他人暗算夺了性命不成?”
更何况。
过了几日,便是师尊的忌日。
他想亲自一个人去祭奠他。
“遵旨!”
小太监领了旨也不敢再死缠烂打,只好收拾收拾回宫等候了。
师尊……
沈无南的鼻头酸涩,他看着满街喧嚣,微风阵阵拂起他的耳边鬓发。
我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君主了。
徒儿什么时候能再见您一面呢……
只有和少年时期的沈无南相处过的人才知道,他如今的变化有多大。
行至无人的一处竹林,他掐诀唤出自己的灵剑吞鲸。
吞鲸这一名号是当年的他为了和祝如玉作对才一时兴起起的,没想到祝如玉在会意后偏偏要夸他胆识过人志向远大。
因为祝如玉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冰系灵根。
自己的火系灵根虽然能克冰系灵根,但祝如玉即使面对火系灵根的修行者也丝毫不惧,甚至还能压下他们一个头。
实力强悍到高深莫测。
冰系灵根的持有者在历史上鲜有几人能把握好,因为人的经脉本就是通热活性的,冰系灵根的修炼者大部分都是经脉堵塞暴体而亡,小部分人只能谨慎再谨慎的修炼,最多也只能达到元婴境界,而祝如玉不仅仅学的是攻击性十分凶悍的功法,修为更是连大乘境界的人都看不出来。
“师尊……”
他来到鸣江派所在的地方,此地群山万壑,松风霞立,好不气派。
沈无南御剑来到自己师尊的旧居,往日繁荣此刻仍然不减分毫,只是缺些人气罢了。
庭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是祝如玉在收自己为徒的时候栽下的,现在的枝干,怕是沈无南也抱不过来了。
沈无南解下腰间那瓶清酒,缓缓浇在了桂花树面前。
酒香醇厚,又夹杂着一丝腥甜和辛辣,散发在沈无南面前的空气里。
他嗅了嗅,觉得厌恶不堪。
“徒儿连您的祭奠都搞砸了,师尊难道不想再说教我一次吗?”
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川壮丽,他笑了笑,唤了吞鲸出来,“这河山,便再不需要我了。”
“师尊……”
“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