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的脸涨的通红,呼吸急促,垂落在两侧的双手不停的抖动,显然已经怒极。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支撑不住,一只手抓着门框,发出急促的咳嗽声。
司冥清连忙上来扶住美妇,她轻轻顺着气,一边说道:
司冥清母亲,您怎么来了?
声音依然冰冷,可是却难掩话语间隐藏的关心。
中年美妇的气息渐平,她直起身子,推开在身旁站立的司冥清。
修殷清儿,你到一边去,哼,这帮老不死的想你去禁地,也不问问我修殷答不答应!
话语间是挡不住的豪气。
而后,她将脸正对着司冥严,眼睛定定的盯着前方装模作样站在窗前不看自己的男子。
司冥严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转过身来。
司冥严咳,夫人怎的来了?
修殷哼,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就要把清儿送进禁地去送死!
司冥严被噎得一顿
修殷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修殷脸色一肃,正色问道。
司冥严柔和的神情渐渐冷厉,他转头看向站立的少女。
司冥严清儿,你先回去吧,我和你母亲、、还有一些事要商议。
司冥清点点头,仿佛没有看见男子话语间的模糊,她依言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当门被关上,厅堂内的光线陡然暗淡下来,二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司冥严夫人,你可还记得祖训?
美妇瞳孔倏地放大,她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是说不出的锐利。
修殷你是说,清儿竟和祖训有关么?
美妇神色恍惚,眼里似有迷茫,震惊,还有,害怕。
修殷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呢!就仅仅是凭借清儿那有别于族人的族纹么?
司冥严殷殷!
为了安慰面前情绪失控的女子,司冥严情急之下已然用出了爱称。
司冥严两位守护长老已经确认过了,你明知道,我身为族长,而清儿亦是玄女一族的少主,在家族危难当头,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啊!
修殷可是,那玹之境,从,从上古时期就被神秘地封闭,从此被列为禁地,那里面危险不明,清儿纵然天赋异禀,可,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司冥严眼里划过一丝痛色,他低语:
司冥严殷殷,你又何必欺骗自己,清儿是祖训的应承者,你该早有察觉!
美妇的神情逐渐暗淡下来,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是的,她心里一清二楚,在清儿出生时她便有这样的猜测,这种猜测不是像司冥严那样凭借天赋,而是身为一个母亲的直觉!
这种直觉在清儿逐渐长大,已经近乎于肯定,然而她却不断麻痹自己不愿相信。
清儿的族纹不同于族内任何一个人的灰黑系,蓝紫系,而是妖冶的鲜红!
还是从未出现的莲花型!红色莲花,红色莲花,上古玄女的族纹也是红色莲花啊!
修殷难道,难道此事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么?
妇人幽深的墨色双瞳里依稀有着一丝光亮,然而没过一会儿,这光亮就自动熄灭了。
司冥严抿唇不语,他看着颓丧的妻子,心中也是酸胀难言,长叹一声,司冥严转身看向窗外。
司冥严命,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