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割过伊芙琳的脸颊,将她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她的身体如同被千斤重担压过,每一次移动都是一场与痛苦的较量。她的眼睛一只被爆炸的余波伤到了,看不清了,她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努力在这片荒凉中寻找生机——四周尸横遍野,鲜血与白雪交织出一幅凄厉的画面,北风在她耳边呼啸,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伊芙琳的目光在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身上停留了片刻,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苏/联军队的清理队可能随时抵达,她必须在这之前离开。时间紧迫,身上的伤痛被她强行压下,她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远方。
不知走了多远,伊芙琳的身体早已被冻僵,寒风透过她破损的衣服侵蚀着她的肌肤,伤口早已恶化,但她没法处理,只能马不停蹄的走,希望尽可能找到部队。
又前进了一会,眼睛上的伤口恶化了,让她逐渐看不清楚路,伊芙琳只好简单处理一下。处理好后,伊芙琳尝试用无线电联系,但很可惜,设备里只发出了“咝——咝咝——”的声音
伊芙琳·埃尔德“啧……还是联系不上吗”
伊芙琳无奈的关上了设备,继续前行,可她不知道的是再往前走,就是苏军阵营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没那么大了,伊芙琳被冻得有一些神情恍惚,缓慢地行走在雪地上。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上,伊芙琳瞬间清醒了,她抓住那只手,脚向后伸去试图摔倒那个人,很可惜,力不如人,加上手臂上的伤,她被反压在雪地上。刺骨的积雪透过破损的军裤,浸湿了她的双腿。同时身后的人也开口说话。
德米特里·维克托“哟,没想到你这个落单的小家伙本身不小啊,还想把我撂倒。”
伊芙琳·埃尔德“!!!(俄语!是苏联人!)”
伊芙琳心中警铃大作,她奋力的甩了一下被压住的胳膊,意外的她轻松的挣开了束缚,挣脱后她立马起身,远离了那个人,边后退边观察起了四周。
周围不知何时布满了穿着苏军制服的士兵,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被放大了数倍,错愕着看向前面的男人。
他正绕有趣味的打量着伊芙琳,似乎很享受她恐惧的样子。他身形高大,看制服应该是位长官,一头银白色的发色配上湛蓝的双眸确实让人着迷,对于一个画家来讲,这两种颜色搭在一起无疑是锦上添花,点睛之笔。但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自己还身负重伤。
伊芙琳警惕地看着他,看着伊芙琳满脸敌意的样子,他失笑的开口:
德米特里·维克托“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再敢退一步试试?不想吃苦刑就老实跟我走,明白?”
身处敌营附近,还被敌方长官发现了,本来就插翅难飞,更况现在这副身体,伊芙琳很快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见伊芙琳没再后退,那个苏联人歪着头笑嘻嘻的问她
德米特里·维克托“不跑了啊…”
他的嘴角有一道疤,笑起来显得整个人痞帅痞帅的。
伊芙琳·埃尔德“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浑身是伤逃跑,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伊芙琳直了直身体,用俄语回答他。
德米特里·维克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呢,为了防止你逃跑”
他快步走到伊芙琳面前,一下子把她扛在肩上,向苏军营地走去。
伊芙琳·埃尔德“Was machst du da?!(你干什么?!)”
伊芙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都忘记用俄语说话,双手慌不择路地抓着他的衣服。
德米特里·维克托“别怕,我没兴趣让你来个脑袋着地,当然,前提是你得老实点,毕竟你要是乱动,我可保不准回营地后他们会怎么对你。”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最后啧了一声
德米特里·维克托“运营是没饭吃吗?这么轻。”
被他一番警告,伊芙琳也没了挣扎的念头,一时也忽略了他听得懂德语的事情。一路上伊芙琳都保持着安静,那个苏联人似乎心情不错,听着他哼的断断续续的小曲,伊芙琳被他带到了苏军军营。快到军营门口时他放慢了脚步,压着嗓子提醒伊芙琳
德米特里·维克托“低下头,别出声。”
伊芙琳自然也受不了被当做吉祥物的围观,把头低得更深些,干脆直接演起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