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边眼镜后是一双浅褐色的眼，像冬日湖面，平静却映得出星光，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乐悠悠的筷子“当啷”一声掉进锅里，溅起红油点点。她脑子被酒精泡得发胀，嘴巴比理智快：
乐悠悠“妖妖，你哥哥竟长得这么……衣冠禽兽啊！”
空气安静一秒，随即爆发出妖妖惊天动地的大笑。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薄唇勾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覃天之“谢谢夸奖，账已经结过了，是现在走吗？”
乐悠悠捂住脸，耳尖红得像锅里刚涮的虾，酒壮怂人胆是真的，但丢脸也是真的！
......
迷迷糊糊间，像有人在脑子里敲锣，“咚——咚——”每一声都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乐悠悠半睁着眼，天花板在视野里左右晃，胃里空得发慌，却翻江倒海地泛着酸水。
她抬手揉额角，指尖冰凉，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喃喃一句：
乐悠悠“这就是放纵的代价……”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拖着发软的腿往厨房走，似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
冰箱门“咔哒”一声拉开。冷气扑面而来，却空空如也，只剩半瓶矿泉水孤零零地立着。
她盯着那瓶水，盯着全世界最后的救命稻草，拿起，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凉意顺着喉咙直下，才勉强压下胃里的火烧。
感觉好一点了，她冲进浴室，热水一开，蒸汽瞬间裹住全身，站在水流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
五分钟“战斗澡”，洗发水揉几下冲掉，沐浴露抹个两圈冲掉，连护发素都省了。水珠顺着脖颈滚到锁骨，再滑进锁骨窝，像一串透明的小珍珠。
擦干头发，她随手从衣柜里拎出一条纯棉休闲裙，米白的颜色衬得肤色更透。布料软软地贴在身上，腰线收得恰到好处，下摆刚到大腿中部，走动时布料轻轻蹭过皮肤，像有人拿羽毛挠痒。
她没化妆，素着脸，皮肤却细腻得像刚剥壳的鸡蛋，透着淡淡的粉，唇色天然带着一点樱桃红。半干的长发披在背后，发梢偶尔会有水珠，落在颈窝里，凉丝丝的，反倒把宿醉的热气冲淡了几分。
镜子里的人影微微弯唇，梨涡浅浅，像熟度刚好的水蜜桃，轻轻一碰就能溢出甜汁。
清晨六点半，楼道里还飘着夜雨残留的潮气。乐悠悠踩着一双软底凉拖，手里晃着钥匙，嘴里哼着昨晚没唱完的《小幸运》副歌，到楼下买豆浆油条。刚到一楼，电梯门“叮”一声滑开——
她整个人瞬间卡壳。
只见覃天之一身极简黑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凌厉的小臂，左手提着纸袋，里头豆浆的热气顺着缝隙往外冒。
他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眸色偏淡，像掺了冰的琥珀，此刻正垂眼看她。
昨晚那句“衣冠禽兽”在乐悠悠脑内自动循环播放，音量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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