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爷爷笑得胡子乱颤,眼角褶子一路开到耳后根,
覃爷爷“天之这头倔牛,这辈子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就是娶了咱们浠浠!”
妖妖抱着抱枕,窝在沙发的一角,不服气地撅嘴:
妖妖“爷爷,明明是我第一个认识浠浠的!怎么不夸我?”
妖妖“要不是我在中间牵线搭桥,哥哥根本娶不到浠浠。”
覃爷爷大手一伸,揉了揉妖妖的脑袋:
覃爷爷“你最乖行了吧!功劳簿给你记一笔!”
电视里掌声雷动,这些年,因为乐悠悠的关系,覃氏集团也逐渐在医药行业展露头角,还搭上了国家爸爸的线,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覃爸爸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
其他“以后,看谁再敢说咱家是商人,唯利是图,就把这条新闻甩他脸上,咱现在可是有国家爸爸罩着的!”
覃妈妈笑眯眯地补充,
覃妈妈“只要原则不跑偏,医药板块的红利够咱们吃三代。”
甜甜踮着脚,把小脸贴到屏幕前,奶音里满是骄傲:
覃甜甜“妈妈好厉害!等甜甜长大了,也要进实验室,当科学家!”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夜里九点,华清医院值班室,灯光柔和而静谧。顾魏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手机,正专注地看着重播的《新闻联播》。
画面切换,镜头聚焦在国家实验室,一袭白色实验袍的乐悠悠站在聚光灯下,眉目如初,连睫毛的弧度都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光阴仿佛被谁轻轻抽走,她眼角没有细纹,唇角仍带着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梨涡,只是那梨涡不再为他绽放。
顾魏指间的签字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酸涩像潮水漫过胸口,又冷又苦。他曾是她离得最近的人,凌晨的咖啡、雨夜的伞、手术室外一声又一声的鼓励。
可那时他,把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直到她的转身,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越发地空虚,只能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试图用繁忙来麻痹自己内心的伤痛。
这一世,顾魏并没有跟林之校在一起。刚开始,两人之间确实有些好感,但乐悠悠的突然离开,如同一场暴风雨,彻底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也让他尝到求而不得的苦楚。
之后,邵江回国,对林之校猛烈追求。鲜花、礼物、浪漫的约会,渐渐地林之校也不再来找顾魏了。两人之间对彼此的朦胧好感,也便烟消云散了。
而这时,画面切走,手机屏幕映出顾魏自己的脸,三十七岁,本应是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模样,可鬓角却已藏了几根雪色。
他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却在指尖捏得太紧,塑料外壳裂开,像某段再也合不上的旧时光。
顾魏“原来求而不得的,不止病人。”
把声音调到最小,他低头继续写病程,仿佛这样就能把汹涌的悔意压进一行行工整的字里行间。
冷白的灯光,像一层薄雪覆在顾魏的睫毛上。他伏在病历夹上睡着了,眉心还蹙着未散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