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守树仙的身份,可以离开月幽之境。但上一世,原身死时对姐姐寒镜心有愧疚,希望她能弥补一二。
寒雾如纱,梭罗树静静伫立,枝叶间偶尔滴落一两点月白露华,发出极轻的“叮”声。
乐悠悠“姐姐,你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寒镜“想又如何?我们根本不能离开仙树太远,时间一到便会被‘树律’拉回来。”
回想起数千年来,一次次被无形锁链拽回,心中既无奈又心酸。
乐悠悠“炎帝曾说过,只有找到炙炎石合身,才能成就仙身。但,成了仙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永远被困在月幽之境,或许......还有另一条路?”
寒镜“妹妹,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乐悠悠“归根结底在于魂契,只有消除神魂中的契印,‘树律’便不能束缚你我二人。哪怕不成仙,不能长生又有什么关系?”
乐悠悠含笑,眸里映着寒雾,也映着星火,
乐悠悠“往后,我们自然可以海阔天空了。再说了,成仙的方法有很多,并非只有合身这一条。”
寒镜指尖一颤,雪色宽袖垂落,掩住冰凉的手,
寒镜“这……谈何容易?”
乐悠悠“很简单啊!”
寒镜尚未回过神,已被她轻轻按下肩头。
乐悠悠“姐姐,信我。”
言语间,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道传来,寒镜不由自主盘膝而坐,雪色裙裾铺陈如莲,眉心一点冰蓝魂光却锁着灰白纹链,守树魂印,深深勒进元神。
乐悠悠抬手,五指虚握,掌心“嗤”地腾起一缕金银莲火,混元气息缭绕,火心处竟现太极幻纹。
乐悠悠“忍着......”
她低喝一声,一指点出。神焰化作火线,没入寒镜眉心。刹那间,寒镜识海风雪倒卷,一条由无数古篆凝成的锁链浮现——「守树·失伴即灭」。
灰白锁链才触神火,便发出“咔咔”裂音,阳火焚其形,阴火蚀其则,链节寸寸成灰。
寒镜“啊——”
寒镜忍不住仰头轻啸,霜发飞扬,元神震颤。锁链每断一环,便有一股阴寒本源反扑,欲冻结神焰。乐悠悠眸光一凝,左手掐诀,右手再推,神火暴涨,太极圆环猛然收紧。
“咔嚓!”
最后一截魂印崩碎,化作漫天冰屑,被黑白火舌一卷,瞬息蒸成虚无。
寒镜周身气息骤变,由冰寒转清灵,眉心魂光莹白如初雪,再无法则束缚。她缓缓睁眼,眸中泪光闪烁,第一次露出真正的轻松笑意。
乐悠悠收火,掌心只剩一缕青烟,随风而散。寒镜迅速起身,激动不已:
寒镜“我......我自由了?”
乐悠悠“嗯,我们自由了!”
她抬头,目光穿过寒雾,望向洞口洒落的天光,声音轻颤,却亮得惊人,
寒镜“我想去看海,去看赤焰火域的日出,去北冥听鲸歌……”
寒镜已提步掠向洞口,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此地,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乐悠悠,却没有那急切。好不容易遇到阴阳灵脉,不带走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