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寒光一闪,剑尖轻点,一道极细的蓝光没入光幕。结界悄然分开,又在一息后合拢,仿佛从未开启。
剑光一敛,两人落在峰顶平坦处,晨雾被剑气震得四散,露出青鸾峰的真容。
脚下是一块天然的青灰色石台,边缘被山风打磨得圆润如镜,石缝里零星钻出几丛幽绿的野草,叶尖挂着细小的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微芒。
平台之外,云海翻涌,像一片无声的白色海洋,偶尔有山风掠过,云浪便层层叠叠地推向天际,露出远处起伏的黛色山脊。
正前方,一条窄窄的青石小径蜿蜒而下,石面布满青苔,湿滑却透着古朴的凉意。小径尽头,几株野桃树斜斜地探出崖壁,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青苔上,像是谁随意点染的胭脂。
树下,一道清浅的溪流顺着山势潺潺而下,水声叮咚,在空旷的山顶显得格外清脆。更远处,一座简陋的木屋半掩在桃林之后,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檐角挂着风铃,铃舌是细小的兽骨,随风轻晃,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声响。
屋旁的空地上,一块巨大的青石被削成平整的案几,上面散落着几柄未完工的木剑,剑身还留着新鲜的刨花痕迹。
乐悠悠微眯起眼,目光掠过木屋、桃林、溪流,最后落在那柄尚未雕琢完成的木剑上,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乐悠悠“这里好像就一户人家,小姑娘,你要探亲的......可是这家?”
韩菱纱下意识地摇头,忽然眉头一皱,
韩菱纱“小姑娘?”
狐疑的目光在乐悠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要把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肌肤盯出个窟窿来,
韩菱纱“你看着比我还小,做人要有礼貌,应该叫我菱纱姐姐才对。”
乐悠悠眉梢轻挑,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声音却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
乐悠悠“你的骨龄不过十七岁,还想当我姐姐?”
韩菱纱“看你的样子也才十五、六岁而已,叫我一声姐姐,难道不应该吗?”
韩菱纱不服,双手叉腰,一副“今天非要让你喊姐姐”的架势。
乐悠悠“不应该!”
乐悠悠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懒得掩饰语气里的敷衍,
乐悠悠“我只是看着小而已,实际比你大多了……”
不算原身碧痕在月幽之境守树的几千年,光从她与姐姐寒镜入红尘的那一刻算起,也有二十七年了。
只是……这张脸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依然嫩得能掐出水来,似被月华永远定格在及笄之年。
韩菱纱“真的假的?”
韩菱纱一脸的不相信,居然伸出手,轻轻掐住乐悠悠的小脸,指尖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像掐了一块带着露水的玉,
韩菱纱“小妹妹,说谎可是不对哦!”
乐悠悠被她掐得微微侧头,眸中幽寒一闪,却在瞬间敛去。她懒得解释,只似笑非笑地睨了韩菱纱一眼,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松针:
乐悠悠“没礼貌,快放手!”
韩菱纱“年纪小就是好,这小脸又嫰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