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回头看了眼,应该是人群最后发出的声音。女孩的衣服看起来已经不是这几年时兴的料子了,但是穿在女孩身上还像是月亮上的仙子降临不沾尘世间的分毫。所有的人都不敢看他,唯有她直视着李承泽,眼神中丝毫没有对皇权的畏惧。
李承泽来了兴趣,他习惯了对他一板一眼叫二殿下的朝臣。一时间,居然有了反驳他的声音,他觉得有趣的很。
“意见很好,口口声声话里全是向着我,其实上是指责我麻木不仁苛待百姓。萧司空就是这样教家里人规矩的?”李承泽这点倒随了他父亲,看起来再随和不过,但是说起话来举手投足间都是尊严,全然是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
“臣不敢,臣教女无方,还请二殿下恕罪!”萧柏怕李承泽一会脾气上来把萧府给拆了,赶忙跪下来谢罪。身后的家眷一应跪了下来,李承泽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女孩。在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拉扯下,才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看他们吓成这样,李承泽这才觉得有些满足像是变脸一样:“你看萧司空这是做什么,我虽贵为皇子,但好歹也知道家事不是外人该插手的,萧司空自己看着来。”李承泽拍了拍萧柏的肩膀信步进了萧府。
似乎是为了赔罪,萧柏今日陪着李承泽喝了不少。李承泽的酒量全是他父亲训练出来的千杯不倒,直到萧柏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李承泽这才放过了他,让他身边的仆从带着他去房间休息,明日再商谈正事,自己便带着谢必安跑到外面去醒醒酒。
在别人家里闲逛的时候显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点也不避讳,李承泽在萧柏的府上转了转。萧柏虽然不是个大官,但是这到底是在京城。他的府上虽不如那些大官富丽堂皇,但是也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后花园,种的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的花,但是这些花的花香却沁人心脾,李承泽把花放到自己的鼻尖嗅了嗅,果然很香。
“今日殿下是何意?明明最在乎百姓的口碑,怎的还让把伞移开?”谢必安有些不解。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人只坐在萧府门口,而不坐在别的官门口吗?”李承泽转头问他。
“这事情不就是萧柏主管吗?”谢必安还是没明白过来。
“司空只是负责水利的改道问题,得出来哪里最适合改道又不劳民伤财。真正负责的是户部尚书,他要拨银两下来。户部尚书是谁的门下,你还不清楚吗?”
“户部尚书…,太子殿下?”
“嗯,不傻。”李承泽打了个响指又往前面走,“我知道太子想置我于不利,还给我设个坑让我跳,那我就如了他的愿。”
谢必安有些不赞同:“殿下,太子殿下的心思您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这样往里跳呢?”
李承泽噗嗤一笑,随意蹲了下来拽了一支野花下来:“他随意,反正我比他更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