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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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鸦黑。

这栋小洋房墙外种满藤蔓，单调色系与枝条深绿碰撞，凸显得更加阴冽。偌大宅院内，停靠着一辆新款法拉利。门槛两侧，则是放置了金尊龙抬石像。

待在卧室的他，灯光下，点燃一根烟蒂手捻塞入嘴中，发型梳成大背头，眉弓微拧，轻描淡写地缓吐出了一口浓雾。

用带尾戒的指腹敲击桌面。半晌，他又去了洗手间。

将电话挂断，姽鹰并未着急离开浴室。他神色有些绯糜，长相优越的脸庞沾染几分湿气，鼻尖停落一滴水珠正摇摇欲坠。漂亮的唇形起伏呼吸得一张一合，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失措感使他紧闭双眼。他眉头拧皱、睫毛轻颤。

被人下了药，差点要上了酒店那张床。还好发现及时……

捻提着烟尾的手，手腕被划割多处刀痕。血浸没指甲缝里，姽鹰姿态闲散抬眸，自己对望镜子，促狭敛眼眯了眯，模样似乎太过于狼狈，收不了场。

周围毫无东西可以替代泄火。

而就当扔在洗漱台上的烟头即将燃灭之时，姽鹰摘掉尾戒，他进入放满了水的浴缸。惬意的、打开手机对准身体。翻找相册内有一张少女佯装乖巧自拍。

闷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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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至佻姿真收到学校给她批准的请假条刹那，纤长的双腿躺在沙发上，穿着睡裙，脸色冷臭的要死。她凶恼地欲要蹬脚，旁边有保姆替她剥好的一盘青提，才拿了一颗塞进嘴巴。

好巧不巧，楼梯拐角迎来了一个男人。佻姿小心咀嚼着腮帮，瞄见田柾国叼烟，仰身撩甩湿发，左手拽着毛巾披在肩膀、右手慵懒地搭在扶梯上。由于没套衣服，水滴从他宽肩直顺滑落窄腰。

佻姿“……”

气得佻姿埋怨怒瞪他好几次，就连刚剥好的青提也被她给踹翻。

今天少女没有刻意精致打扮，与平常张扬妖艳的坏劲不符，此刻佻姿瞳仁里虽盈满憎恨，可奈何眼睛中参抹的矜贵神态抵挡不住，太过俏皮的睡裙将她衬托成更像一只猫、故作凶神恶煞、正无厘头耍赖皮。

田柾国冷笑，默默欣赏她闹腾。

佻姿“我爸都没这么多嘴，还天天管我。”

佻姿咬牙愤愤凝视他。结果等来却是男人一个咧嘴，还觉得蛮对，点了下头。

田柾国“他好我坏，可以了吗。”

“……”田柾国将毛巾掀开，被掩盖的刺青被彻底外露。庞大一团黑蝎子，就跟如同他本身一般，千夫所指的野心在滋牙。

田柾国“是你父母喊我管教你，姿姿。”

闻言，觑向少女不安分的小脚，他嘶了一声，哀叹了一口凉气。

田柾国“别对我那么自私。”

是田柾国居高临下，朝佻姿讲道。倏忽，禁欲俊脸之下，他挑了挑虎牙，说了句：“还想吃水果吗，我重新剥。”

把尚未熄灭的烟根，蜷往耳朵后方，田柾国边问佻姿边走。

他在逐渐靠近她。

神经病。

佻姿气得要死，她很不爽。

佻姿“再过来，我咒你很快就会遭报应，一出门车将你撞死。”

咒骂很毒。男人先是步伐轻愣，但缓神过后，也阻碍不了愈发凑近的脚步。田柾国眼皮撂跳了一次，无所谓“哦。”了道。

烟芯晃掉，掉落他肩。他只淡淡地，又补充道。

田柾国“去他妈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