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暗沉

莱恩泽的机械蝎尾刺穿指挥台时，迪恩的电子眼闪过一串猩红数据流。宇宙海盗母舰「深渊之瞳」的舷窗外，冥域特有的血色荆棘正顺着能源管道爬满整个动力舱，将赛尔号残骸改造成的战舰染成诡异的暗紫色。

"你所谓的战略就是把我们变成冥域的食粮？"迪恩甩出光刃斩断缠住操作杆的荆棘，发现断面渗出的汁液正在腐蚀钛合金地板。全息投影里那些跪拜莱恩泽的海盗干部，瞳孔里都跳动着幽冥之火——他们早被种下了永夜之核的碎片。

莱恩泽抚摸着座位扶手上尖叫的怨灵，脚边匍匐的机械蜘蛛突然裂开腹腔，吐出三颗还在跳动的电子心脏。那是迪恩最得力的三羽鸦部队指挥官的电子心脏，此刻正随着冥域血月的频率收缩。

"三天前。"他弹指将心脏冻成冰雕，"你的人在麒麟座偷运的星核能源，恰好流进了我冥域未来之主的成年礼焰火。"未来之主那几个字，他特地加重了。

舷窗突然炸裂，克拉伦斯盛装的身影悬浮在太空。少年脚下踩着由海盗尸骸拼凑的星空王座，手中权杖正是用迪恩丢失的银河之星改造的。十八艘冥域战舰从他披风后浮现，炮口对准的却是莱恩泽。

迪恩的机械翅膀轰然展开，两百枚浮游炮在背后组成血色圆环："养虎为患的感觉如何？"他冷笑着启动电磁牢笼，"你以为艾蕾娜为什么允许你收编海盗？"

莱恩泽的银戒突然灼烧皮肉，全息投影切换成七年前的星舰坟场。乔伊浑身是血地被困在电磁网里，而迪恩的枪口正顶着她颈间的北斗封印——画面背景里闪过艾蕾娜的蜘蛛刺青。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性命到现在？若不是冥域需要，我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易拉罐说话。"莱恩泽抬手凝出幽冥冰刃，指挥舱瞬间爬满血色荆棘。迪恩的萨格罗斯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左眼，电子眼在被摧毁前最后显示的，是克拉伦斯权杖里囚禁的某种神秘灵魂碎片。

莱恩泽做出打住的手势，萨格罗斯也停了下来：“希望你别在做让我恶心的事。"

冥域血月吞噬掉最后一艘海盗战舰时，莱恩泽踩着机器人断裂的机械翼走上指挥台。

"你以为的背叛，不过是我的餐前祷告。"他捏碎飞船的能源核心，里面涌出的不是电路而是艾蕾娜的毒蛛幼虫。里面传出克拉伦斯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的披风下伸出十二根幽冥触须，将残余海盗全部转化为压制在地。“现在，臣服于我。”

舷窗外掠过幽冥星舰特有的冰晶尾焰，莱恩泽抚摸着被幽冥之力腐蚀的左手——那里正浮现出封印星图。当血色荆棘彻底包裹母舰时，他听见宇宙深处传来艾蕾娜的轻笑，以及星骸项链里乔伊压抑的啜泣。

那是过去，乔伊在废墟里偷偷哭泣。

“迪恩，若不是我父亲的要求，我不会与你们联盟。”

迪恩看向莱恩泽：“哼。”

“我只是发布命令，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做这种下三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