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岁岁在想什么呢?
她想。
自己怎么没多两只手。
不然就可以全数抱得过来了。
张远“高兴不起来,伤心不起来,我又不能伤心,我必须往前看,觉得一切都失去很多意义,婚姻或者怎么样,说实话我根本没有那么在意。”
郁穗岁“好可惜,我还没见过你父亲,说起来,我很想认识一下,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靠在岁岁肩上,张远的脑袋就那么枕在上面,感受着她的掌心轻轻拍着自己,耳边的声音,也是再温柔不过的嗓音和语气。
郁穗岁“远远,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张远“很好的人。”
一滴泪顺着眼尾,定定坠了下来。
张远眼神空洞的凝望着一个地方,怔怔发神,他总在想,总在想,直到现在被岁岁的声音勾起回忆,眼泪夺眶而出的一瞬间,迟来的难过弥漫上心头,鼻尖酸得他喘不上气。
王铮亮“我们都是父亲离开了,我特别理解他,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因为我爸09年语言和所有的功能性障碍消失之后,肉体在,精神不在了。”
王铮亮“他走的时候,我就觉得说他太累了。”
本来还就哄着远远一个人,现在看着哥几个全数泪崩的岁岁,只得耐着心提供纸巾自助服务,声音轻轻的,那叫个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王栎鑫“我奶奶也是,在我马上要好的时候,然后离开了。”
郁穗岁“但其实这种事,最好不要憋在心里面太久,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真的会好一点,我,我外婆走的那一天,我哭都哭不出来。”
可能是没想到岁岁那么年轻,外婆竟然也会离开,泪眼朦胧的时候,就注意到岁岁脸上毫无一丝泪意,除了眉宇间多了几分褶皱。
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她说,她哭不出来。
即使外婆对她很好,岁岁小时候经常做噩梦,甚至可以说12岁之前,梦魇缠身什么的,对她来说真是一个具象化的词。
只有外婆的护身符才有用。
她才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郁穗岁“甚至跟我爸妈比,在我心里,可能外婆份量要更重一些,我小时候不是经常做梦,梦里的我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外婆。”
就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太一样,唯独外婆,只有外婆,所以在外婆走后,岁岁对自己哭不出来,甚至有些不解。
难道她天生就冷心无情。
然后再看到护身符的那一天,岁岁才失控的哭了个彻底,长久憋闷在心里的一切绝望和委屈,像是潮水席卷了她,最后生生哭晕了过去,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
再醒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了。
随之而来的,岁岁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说话变得结巴和反应迟钝,甚至是出现了不小的心理问题,惧怕着一切生人和不熟悉的地方。
……
作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