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他寻来,上官浅的心蓦然酸软,他来带她回家了吗?他知道她一直种着杜鹃花,等着他吗?
手中的美人刺自指尖无力滑落,发出轻微的响声,宫尚角抬眸望去,二人四目相对。
“浅……”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的喉头似被东西哽住,一时竟不能完整地唤出她的名。
他一瞬不瞬地望向她,目光缓缓落到她的小腹上,虽然还未显怀,但那素日纤细的腰肢,的确较之前丰腴了些。
“角公子……”上官浅一双眼眸湿漉漉地望向他,看得他的心软成一汪春水。
他再也不顾宫门礼法,世俗纲常,他大步走向她,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上官浅的泪滑落下来,落入他肩头墨黑的披风中。
“浅浅,跟我回宫门吧!”他头一次那么亲昵地叫了她,多日以来无尽的相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然释放了出来。
上官浅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离开他的怀抱,摇头道:“多谢公子还记挂着我,但我回不去了,我是诱敌深入的人,宫门容不下我,长老们更容不下我,我回不去了!”
“可我需要你!”宫尚角鼓起勇气坦露了自己的心迹,他从未说过如此深情露骨的话,他将手轻柔覆在她小腹之上,“孩子也需要父亲!”
上官浅一时语塞,面上很是为难,宫尚角见此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这段日子,过得很容易吗?”
“你以为,我日日在角宫,看着杜鹃花睹物思人,很容易吗?”
“你以为,我说服自己,罔顾宫门家规来此见你,很容易吗?”
“你以为,我命人将这个小院盘下,种满杜鹃花,很容易吗?”
“你……居然是你……”上官浅泪盈于睫。
“还记得杜鹃花的花意吗?”
“记得……我永远属于你。”
“是你在角宫种满了杜鹃花,是你先告诉我你永远属于我,现在,我不允许你退却!”宫尚角执起上官浅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浅浅,跟我回去吧!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你说,无量流火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可见在你眼中,我从始至终都是外人。”
“无量流火危害巨大,伤人伤己。我说那话,是因为我想让你放弃用无量流火复仇,留在宫门,成为我的家人。”
“我们在浴房里时……你还说,我还有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要将自己当做筹码和我谈条件,你该是我的妻子,一个可以与我比肩而立的人!”
“真的吗?你现在说的才是真的吗?看来宫二先生词不达意的很呢,这可不是件好事情。”
“自然,还需夫人在侧,耐心调教。”
“谁是你夫人……起开,你挡我路了。”上官浅笑着嗔他道。
“又要跑哪里去?”宫尚角轻环住她的腰,仍旧将人圈在怀里。
“真是个霸道的人,你要接我走,还不许我收拾东西啊?”上官浅踮起脚,轻勾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喔。”宫尚角忙松开手,看着人远去的身影,又立刻拔脚跟上,“浅浅,我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