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可不会怀疑当朝宰相会没有那个能力在知道自己就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他绝对不能承认这一点,不然等待自己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刺杀。
“朕是什么身份?”
李云潜见范闲反驳,没有追问,而是问出了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
李云潜还能是什么身份呢,当然是皇帝啊,除了这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见范闲不回答,李云潜只是沉默的看过去,一时之间整个殿内都沉静起来了。
好半晌,范闲确定李云潜是真的要他的回答,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您当然是陛下啊。”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就知道答案了,要知道,范闲今日就是被皇帝请进宫的,而范闲现在站着的地方——朝阳殿,正式当今陛下的寝宫。
“对啊,朕是皇帝,朕是整个南庆的皇帝,而在南庆就没有我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情。
你猜,我知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范闲浑身直冒冷汗,根本就不敢回话。
李云潜也没等范闲的回答,而是继续说着。
“虽说有些夸张了,但朕对整个南庆尽管不是事事都了解,但也是大差不差的。
除了有些事情实在是无关紧要,就是有些地方过于偏远,信息交流不方便。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在京都,什么人进来了,什么人出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人记录在案,只要朕想,就能够知道全部。
五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今日京都的时间也卡在城防军换防的时候。
可作为南庆的国都,又是朕这个皇帝在的地方,你觉得朕会只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城防军那边?”
不论是话本子里,还是戏剧那边,对于皇帝,都会描写他会有一直隐藏起来的用来保护皇帝安全的暗卫。
李云潜当然也有,从他到来之后就发现了这个,之后李云潜重新规划了一下,之后除了探查南庆各地的信息,李云潜把整个京都都放在了暗卫的手中。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做的很好。
范闲整个人都开始战栗起来,尤其是当李云潜提起五竹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头脑都开始发昏了。
理智叫他不敢昏过去,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清醒。
“陛下,草民不知您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绝对不能承认,尤其是他不知道在这大殿之内是否还有其他人。
“装模作样。”
李云潜睨了范闲一眼,他都说的很清楚明白了。
我知道你来到京都之后做的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底牌是谁,如今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罢了。
不过换做是他,好像也不一定会就这么忍下去啊。
“其实我很好奇,范老太太绝对不是那种会教人无缘无故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时候去冤枉一个人。
你究竟是怎么能够在只是听到一两个人说林珙是刺杀你的凶手之后就下定决心要动手的。
你有想过婉儿吗?林珙可是婉儿的哥哥呀?”
范闲顿时愣住了,似乎是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叫他原本就清醒的头脑更加的清醒了很多。
是呀,他有证据证明吗?要是没有的话为什么那么肯定林珙对自己有害,然后就下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