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刻,祠堂的木门被人从外缓缓推开,发出一阵低沉的吱呀声。
顾溪浅依旧垂着眸子,未曾抬眼,只是凭着那熟悉的、略显滞重的脚步声,便已知晓来者何人。
她安静地跪在那里,脊背笔直,如同一株倔强生长的青竹,既不言语,也不认错。
看着如一颗野草似的顾溪浅,顾落横叹息一声,“也不知这驴脾气是随着谁的”。
顾落衡浅儿,你可认出自己的错!
顾落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甚至带着责备。
顾溪浅浅儿不知犯了何错?
顾落衡为何私自回京?
顾落衡你可知私自回京是大罪!你不知道你祖父也没有告诉你吗?怎可如此胡闹?
顾落衡的话里满是愤怒与责备,往日那半分温柔和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溪浅喏了喏嘴,声音弱弱的说
顾溪浅祖父不知情!
顾落衡你可知被有心之人看到,会惹出多少非议?顾溪浅,你脑子怎么去了一趟边疆竟变傻了不成。
顾溪浅就算是被一心之人来到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我的男子装扮鲜少有人能够认出。
顾溪浅顶嘴应道
顾落衡直接抬手朝顾溪浅的脑袋重重一敲,顾溪浅痛呼一声,却也只是委屈的瞪了眼顾落衡。
顾落衡听完,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顾溪浅。
顾落衡你的伪装再好不也是被你爹我一眼给认出来了?还好意思在说。
顾溪浅…………
看着顾溪浅,顾落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息一声,后戳戳顾溪浅的额头道。
顾落衡你呀你!真是会惹祸!
顾落衡这次回来还有谁见过你们?
顾溪浅没有人见过……刚到不久就被你看到,一溜眼就把我们给抓上马车了。
顾落衡辛亏没有人看见,否则我饶不了你!
顾落衡还有几日你祖父他们会到?
顾溪浅不出三日吧!
顾落衡好……这三日你就去你母亲那里睡……不得回自己房间去,家中的任何人除了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大哥任何人你都不能见,听到没有?
顾落衡上手拧了一下顾溪浅的耳朵,疼的顾溪浅龇牙咧嘴的求着顾落衡松手。
顾溪浅爹……爹…爹…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拧了,疼疼疼!
顾落衡知道疼就对了,让你不动脑,什么都胡来!
顾落衡重重的说道
顾溪浅那舅舅也一样呀!爹爹你不能只说我。
顾落衡还不是你撺掇的,你还好意思讲!
顾落衡一语道破顾溪浅心底那点小心思,目光中满是对自家女儿惹是生非的了然,以及对撺掇他人行为的洞悉。
顾落衡你舅舅也少不了你顿骂,不过不是我去骂,你母亲和去骂,你呀!你母亲也和在骂一遍,等你祖父发现你们不见了,你还得骂!哼!
顾溪浅呀!这么怎么招骂呀!早知道就不提前了。
顾落衡你现在就在祠堂好好跪着,不跪满三个时辰我看你是不会长教训,好好跪好!
顾落衡甩袖看着顾溪浅,眼中全是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