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初照,映照在三公主的府邸上,显得静谧而庄重。雁归寒轻启房门,细琐的行囊已整理妥当,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他的故事与回忆。他步履缓缓,心中波澜起伏,走向那个他曾共度无数黄昏的庭院,准备向虞晚道一声珍重再见。
今日的虞晚,一袭青丝悉数拢入精致的云鬓之中,平添了几许温婉的成熟韵味。她的黛眉轻扬,如新月挂梢,秋水般的眼眸盈盈流转,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只为将最明媚的笑容,最动人的瞬间,凝眸呈现在他的世界里。
雁归寒轻轻拱手,温言如诗:“公主殿下,那一日您与女帝的密语,未曾逃过臣的耳畔。深知殿下的情愫,臣心有戚戚焉。待三年光阴流转,我俩定当重逢,敢问公主,可愿为微臣稍作等候?”
"好吧,我在此等候你的归来!" 虞晚与雁归寒的心结解开后,她摒弃了曾经的皇家傲骨,轻声道,“归寒,期待下次相见!”
肩负重任的使者匆匆而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太子殿下,吉时已至,启程在即。”雁归寒的目光流连在熟悉的景致上,面色柔和却透着一丝难舍,“罢了,愿公主珍重,此去多保重!”
于是,雁归寒踏上了驶向霜华国的马车,车轮轻辗,带走了秋日的最后一抹暖阳。虞晚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车影,那熟悉的轮廓逐渐溶解在天际,心头涌起淡淡的忧郁,呢喃着:“小荷,我们回去吧。”
年年那毛茸茸的脑袋轻轻一侧,仿佛在询问未来的安排,虞晚情不自禁地轻抚那一团柔软,“竟如此柔软!雁归寒离去之后,虞琳定会伺机遣来刺客。只需留下一名刺客的性命,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金銮殿内,女帝端坐龙椅,倾听群臣热议继位之策,话题焦点落在两位公主之间。寿宴之后,虞晚的美誉度悄然攀升,犹如春水初生,却仍不及虞琳的权势如日中天。
此时,一位朝臣躬身进言,话语中带着一抹谨慎的期待:“圣上,微臣有一事禀报,月华镇近年来饱受旱魃之苦,是否可命两位公主前往解救苍生?若她们能扭转乾坤,是否可视为储君之选,以示天恩浩荡?”
"琳儿,晚儿,你们意下如何,愿否共赴此行?" 虞琳与虞晚声音交叠,如丝竹合鸣:"公主之责,岂非替母皇排忧解难乎?我等自当义不容辞!" "甚好,允矣。三日之后,尔等启程。朝议至此,散朝!"
朝仪散尽,夕阳余晖中,虞晚独伫,他朝麾下密令:“此行奔赴月华镇,务必除去虞晚,唯有功成,不得言败。否则,汝妻儿之面,恐难再相见矣。”下属领命,应声如铁,决心在风中铿锵作响。
虞晚无意间聆听到他们的密谋,"虞琳的急切之举,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岂非正巧提供了让她退居幕后的良机?"她轻轻一笑,眸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
三日之后,月华镇的天空下,一队装饰富丽的宫车缓行而过,伴随着铁甲铮铮的卫士。镇民们眼见这阵仗,纷纷跪地祈求:“恳请大人施舍些许食物以度饥荒!”车内,虞晚轻轻掀起车帘,目光触及四周凋敝的景象——枯枝如骨的树木,毫无生机,衣衫褴褛的百姓面带菜色。她心头一紧,轻叹道:“侍卫长,速命人分发粮食,且传知县前来相见!”
陈知县神色惶急,步履匆匆走出,开口道:“微臣姓陈,未及远迎两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莅临月华镇,礼数有所疏漏,还望公主殿下海涵!”言罢,他躬身一拜,顿时整个身子如鞠躬的稻穗,伏地不起。
"无妨,但本宫想请教陈大人,月华镇这一地带为何竟遭受如此严重的旱情?"虞琳盈盈上前,话语中透着关切。陈知县沉吟片刻,答道:“还请公主暂且移步府衙,待到那里,再细细道来。”言罢,他引领着虞琳与虞晚步入了庄严的知府大堂。
年年在一旁低语,神色凝重:“宿主,陈知县的行径殊为可疑!他中饱私囊,致使黎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此番灾情,他竟应了虞琳的计策,执意排空河川之水,只为让她有机会显露手腕,觊觎储君之位。如此一来,他的贪婪便能藏于暗处,无人察觉。”
"安心吧,她的得意转瞬即逝,我倒是要拭目以待,看虞琳如何在这场风波中力挽狂澜!" 虞晚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