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萧璟的床榻上,光影斑驳,映照着他苍白却依然俊秀的面庞。重伤未愈,他的身体依旧无力,于是让进宝搬来一叠叠书籍,以文字为伴,聊解床笫之闷。大庆朝的兴衰成败,萧璟烂熟于心,毕竟他曾是历史系的佼佼者,对于这个时代的文字与风俗,他了如指掌。只是,心中总有一丝忧虑,怕一个不小心,便露出了马脚。
他巧妙地引导进宝,挑选出与自己喜好相近的物品,一番打量,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具躯壳的主人,竟与他有着相似的品味。昨日对镜自照,他发现,除了面孔上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阴柔,几乎与自己别无二致,这份相似,倒也让他感到几分趣味。
日子里,萧璟专心致志地养伤,伤势日渐好转。终于,在他差不多痊愈之际,那位传说中的兄长,当今圣上,踏入了他的房间。
房间内,萧璟尽力模仿着这里的风俗习惯,小心翼翼地行着礼数。他的手尚未弯到一半,便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扶住。
“身子未痊愈,何必急于行礼。”当今圣上微微皱眉,语气里透着关切。
萧璟抬眸,只见他那兄长年岁不大,刚到而立之年,眉眼间就有威严透出,他心中暗暗赞叹,便回道“礼不可废”
当今圣上不欲与他多言,只是叫来进宝询问他近来是否按时吃药,之后便与他解释“朕本想早日来看你,却是政务缠身,未曾想竟是拖到了如今,瞧你这副不爱惜自个儿身体的样子,还是回宫中多住几日,朕也便瞧着你,想来中秋将近,你也该到宫中住几日,母后可念你念的紧。”
萧璟顺从地应是,随后圣上又与他聊了几句,就离开了王府,萧璟也终于舒了口气。
那厢的圣上走出王府,对着他的内侍太监感慨道“朕这个弟弟,素来文静,不争不抢,却也能遇刺,看来这京中,仍旧有人不老实。”
他的内侍太监福德公公回道:“陛下说的是,只是苦了王爷平白遭了这一番罪。”
圣上听了,皱了皱眉头 “璟儿由朕看着长大,遭了罪也不与朕诉苦,还是小时候那般淘气可爱些。”
“王爷这是体谅陛下辛劳,不想陛下过度忧伤”福德公公恭敬答道。
这边的对话,萧璟自是不知,只是愁着过几日便要进宫,怕是没有在府中这般自在了。
从他和圣上的谈话中,萧璟也感受到了这位兄长的关爱,虽说如今才过来瞧他,但前些日子里,各种药材补品可都不缺,看来原身也确实受宠。近来他也了解了一番原身性格,倒也是一素雅公子,京中素有美称他“诗笔挥洒处,千秋留佳篇”。
他也暗自想着,过几日的中秋佳节宴上,那人初露锋芒,也得了他兄长的赏赐,便不由得有些向往,也期待着日子再过的快些,只是不管再怎么拖,他也必须入宫小住几日了。